春节假期很快就过完了。 初五的晚上,方卓然在全聚德包了好几桌席。 所有方家人都大吃了一顿,就算为小慕冬摆了满月酒,也顺便为方卫国等人饯行。 小慕冬在回家的路上就在车上睡着了。 回到家里,夫妻俩给小宝贝洗了小脸脸、小脚脚、小屁屁,就把他放婴儿床上,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下。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方卓然跑去开门,见门外站的是方娴静。 他有些意外地问:“姑姑,你有事?” 方娴静往屋里看了看,笑得有些不自然:“我跟麦子有话要话。” 方卓然点点头,将她让了进去,他则去倒给宝宝洗过的水,顺便把宝宝的尿布拿去卫生间洗了。 自从有了儿子,方卓然就没让林麦洗过尿布,不是他洗,就是保姆阿姨洗。 方娴静见状,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很想跟方卓然说,林麦已经出了月子,这尿布就让林麦来洗。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方家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林麦是方卓然的宝贝。 她为方卓然好,让他不要洗尿布,让林麦洗。 方卓然只怕不仅不会领她的情,还会生她的气。 那她又何必开这个口去得罪他夫妻两个。 林麦见方娴静晚上来找她,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有礼貌地地请方娴静坐下。 问:“姑姑找我有什么话要说,我洗耳恭听呢。” 方娴静有些不自在道:“也没别的话 要说,就是想向你借三十万块钱~” 方娴静向她借钱,早在林麦的预料之中。 这几天,方娴静见到她总是欲言又止。 只是林麦并没料到她一借就借这么多。 林麦并不问方娴静为什么要借这么大一笔钱。 她笑了笑,道:“我们家是卓然当家,姑姑要借钱应该找他,找我没用的。” 虽然他们家是林麦在当家,可借钱的是方卓然的姑姑。 如果站在林麦的角度,这个钱她是不能轻易借的。 方娴静有父母有哥哥有侄儿,而且他们都有钱。 三十万块钱虽然很多,几家凑凑就能拿出来,方娴静借钱怎么也不该借到她的头上。 如果借到她的头上,八成是方娴静的父母哥哥和侄儿都不肯借钱给方娴静。 方娴静的至亲都不借钱给她,说明这钱不能借,那她也不能借,否则吃力不讨好。 可她又不能让方娴静难堪。 再怎么说她是方爷爷方奶奶的女儿,是方卓然唯一的姑姑,林麦得给些面子。 所以才说他们家是方卓然当家,一脚把球踢给方卓然。 至于方卓然怎么做,她都是支持的。 方娴静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哪有男人当家的,麦子,你拿这话糊弄我就不好了!” 林寿一脸诚恳:“我们家真是卓然当家,不信你去问卓然。” 方娴静又不傻,去问方卓然,方卓然当然说是。 她不和林麦争论这个问题,而是咄咄逼人道:“这三十万 块钱你借不借?” 林麦心生厌恶,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我又不当家,大过年的,就算姑姑逼死我,我也给不了姑姑承诺。 姑姑要借钱,去问卓然吧。” 她话里有话道:“姑姑连我都好意思开口借钱,跟卓然开口就更容易了,他可是姑姑的亲侄儿。” 方娴静一时无言以对,片刻道:“我跟卓然借钱,他肯定不会借,我只能来求你了。 你要是不肯借钱给我,你在美国留学的表妹就会被人欺负。” 她一把握住林麦的一只手,乞求道:“我知道,作为姑姑,我不应该向你这个晚辈借钱,可我真的走投无路。 你表妹只有一年的公费留学。 第一年出国留学的费用是国家承担,可是第二年的留学费用却得个人承担。 我和你姑父为了供你表妹在国外第二年的留学费用,把家底都给掏空了。 姑姑实在是没钱了,才向你借的。” 许梦其实比林麦大,可是林麦是她的嫂子,许梦哪怕年龄大几岁,也是表妹。 方娴静早就偷偷向方卫国三兄弟,甚至方爷爷方奶奶借过钱。 他们谁都不肯借,还让她把她女儿许梦叫回国,说许梦在国外留学纯属浪费钱。 方娴静怎么可能让许梦回国。 现在把许梦叫回来,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何况女儿也不愿回国。 方娴静因为被方卫国等人拒绝了,就不敢向方卓然借钱。 怕被方卓然拒绝了,就不好向林麦借 钱,所以直接向林麦借钱。 她以为林麦跟她隔着一层,年纪又轻,脸皮薄,不好拒绝她。 没想到人家确实不好拒绝她,但是人家善于踢皮球,一脚就把她往方卓然那里踢, 方娴静只得以实相告,希望林麦同情她而帮她。 林麦好心劝道:“没钱了,就别留学了,不如回国吧。” 方娴静心里火冒三丈,只能强压着满腔怒火道:“这个时候回国多可惜呀,你表妹说了,今年再读一年,她一定能拿到进修证。” 林麦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番,皱了皱眉: “就算表妹还想再留学一年,所有费用加起来才超不过二十万,姑姑怎么要借三十万?” 方娴静见林麦有松口的迹象,心中大喜。 她解释道:“美国有些不务正业的黑人恃强凌弱,专挑华人留学生欺负。 你表妹就被几个黑人女混混给盯上了。 她们让你表妹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不然就揍她。 这三十万块钱里面,就含有你表妹要上交的保护费。” 林麦越听越不对劲:“表妹在国外被人欺负,她还要坚持完成学业?我怎么听起来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方娴静指天发誓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林麦在心里腹诽,可你女儿跟你说的全是假话。 林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