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带着五六个发行量大的报刊记者来到了殡仪馆,向李伯母和李忆南的女儿李雅君说明来意。
母女俩震惊的嘴巴都快掉地上了。
李伯母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是谋杀案。
我一直陪在你李伯伯身边,没看见谁害他呀。”
李东心这时也开了口,他一脸不解道:“都跟你说过了,我大伯是突发疾病走的,你怎么就怀疑我大伯是被人谋杀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吗?”林麦审视着他,轻笑了一声,那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就那么怕验尸吗?”
李东心梗着脖子道:“谁怕验尸了,验尸就得开肠破肚,没有必要却验尸,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他转头寻求伯母的支持:“伯母,我说的话有道理吗?”
李伯母迟疑地点了点头:“有。”
华人是很忌讳对死者开膛破肚的。
林麦又是一声轻笑:“有位记者在路上帮我咨询过一名著名法医。
那位著名法医告诉我们,因中毒而死,是可以从死者血液和尿液里化验出来毒药成分的,根本不需要开膛破肚。”
李东心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
李雅君看看林麦,又看看李东心,对她母亲道:“我们就听麦子的吧,让警察验尸。
万一爸爸真是被谋杀的呢,咱们不能让爸走得不明不白。
如果是突发疾病走的,验尸又不会破坏爸的身体,爸是不会怪我们的,我们也安心。”
李伯母觉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答应了。
李东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林麦装作随口问李雅君母女:“刚才我来,你们和东心哥在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
李伯母道:“你东心哥说,他请人算了一卦。
今天零时是火化的好
时辰,他想今晚把他大伯给火化了。
我和你雅君姐没同意,说好的等卓越来了再出殡,说话得算话。”
林麦听完,颇有深意地瞥了李东心好几眼。
李东心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接着,林麦又带着记者去李忆南管家家里,向他的亲属征求验尸。
李东心看着林麦的背影,恨得咬了咬牙。
管家的家人也怀疑管家死于非命。
虽然管家对李忆南忠心耿耿,但还没有忠心到以死明志的地步。
李忆南还没过世时,管家就心事重重。
他妻子问他,他又不肯说。
李忆南一死,管家就跳了楼。
他妻儿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可是警察局已经判了是自杀身亡。
他们一家无权无势,求告无门,也只能作罢。
现在林麦肯为他们家出头,调查李管家死亡的真相,他们巴不得。
别说只是从死者身上抽血液,哪怕开膛破肚他们也愿意,只要能够找出真凶,报仇雪恨。
搞定两家人,林麦这才带着记者去了警察局。
记者犀利地问,为什么不给李忆南和他的管家验尸,就判定是自杀?
负责接待的警察面对突如其来进行采访的记者解释说,凭经验判断是自杀,就没必要再验尸。
在场记者啧啧有声,质问,如果凭经验判断有误怎么办?
那名警察信誓旦旦,表示不会出差错。
不少记者纷纷质问,拿什么保证。
接待的警察支支吾吾,然后甩锅给死者家属,说是死者家属不肯验尸,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记者脸上带着冷笑,当场播放了刚才李家管家妻儿所说的那些话:不是她们不肯验尸,而是警察不想验尸。
谎话被当场戳穿,警察不得不答应验尸。
毕竟这
么多记者在场,不答应不行。
不管哪个国家,政府部门都怕媒体。
这也是林麦半夜开新闻发布会的原因。
她就是想借助媒体的力量,让警方把杀害李忆南和他管家的凶手给揪出来。
以防凶手得知消息跑来和警察沆瀣一气,在尸检时做手脚,林麦暗地里煽动记者不要离开,就守在警察局,说不定会抓到凶手出没。
在场记者一听,全都精神抖擞,等着凶手现身。
身为记者,谁不想爆猛料!
有这些记者盯着,林麦放心地回家睡觉。
可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还是担心那些警察做手脚。
思来想去,打算听从陈封的建议,申请跨州进行尸检。
这一晚,林麦的一举一动全在李东心的监视下,他很想和警察局联系,可又怕警察局的电话被监听,不敢轻举妄动。
亲自去警察局?那不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