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澄心直接杀到玉林将军府找程汝安,程汝安身旁的护卫引着赵澄心往程汝安的院落走去。
“赵公子,我家二公子昨日夜里追那贼人,此刻还在补眠呢。”
贼人?
大家伙儿跟贼人过不去了?
“什么贼人?你家公子可有受伤?”
赵澄心连忙问道。
那护卫咧着嘴巴笑道,“赵公子放心,二公子也是有功夫在身,那贼人似男似女看不清楚,好像是误入我们府内,飞檐走壁一看就不是好人。二公子带着我们就追了出去——”
护卫年轻气盛,只觉得追得那贼人慌不择路甚是解气。
“好几次都快逮着那厮,可惜又被逃脱。后来那贼人误入民巷,我们才失了他的踪迹。”
到了程汝安所居之处,那护卫才唤来安二奶奶跟前的丫鬟,说了赵澄心来访之事,那丫鬟连忙进去禀报,程汝安的妻子何琦连忙吩咐迎了进来。
她不便于露面,只去里屋唤了还在熟睡的程汝安。
“澄心来了?”
程汝安被摇醒,睡眼惺忪问道。
何琦帮他拿来衣服,边伺候着穿上,边说:“似是有什么急事,林护卫就迎了进来。你也快些洗漱,好出去面见。”
程汝安打着哈欠,“昨日里发生什么了?”
玉林将军府与平成侯府在两个相悖的方向,他们一同入了城门,尔后就分道扬镳,难不成是李嶝那边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倒是麻利的自行穿戴起来。
丫鬟早已端了热水进来,他几番利落的洗漱完,随意把头发挽个髻就到外屋去。
“澄心,这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
赵澄心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抒胸臆,“昨夜你府里入了个贼子?”
程汝安扯了扯衣物,不以为然道:“是个毛贼,我带人追了几里地,追丢了。不过他倒是也没讨得好,我程汝安的十步穿杨不是白说的。”
赵澄心眉眼低垂,“如若能被你伤到,只怕不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何意?”程汝安不解,赵澄心这才把昨日里袁璩受了贼人偷袭,半条命如今还在阎王爷那里挂着的事情。
“昨日我们分别后,李嶝下头的人才禀告,说晌午时他那个冲喜的娘子,也就是阿越的妹子……遇袭了!伤得很重。”
不是吧。
程汝安拿在手中把玩的小文玩也停了下来,“阿越的妹子……,不是,谁会要取她性命?”
甚是不解。
赵澄心也同样想不明白,要说是李嶝这头树敌诸多,那经历过科考舞弊大案之后,确有可能,但——,听昨日里他的管家说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所以今天他才一大早巴巴的跑来玉林将军府。
“你在江湖上比我朋友多,如有人脉打探一番,到底是何人要取她性命。”赵澄心靠坐在衣帽椅上,吃着玉林将军府的今年春天的陈茶,沉声说了心中打算。
“我也在托人问了,阿越不在了,如今不管是怎样,总不能见死不救。如有什么陈年旧怨,找个中间人也是能转圜说道的,好过如今被贼子盯上。”
程汝安抬眼看向赵澄心,“之前李嶝冲喜之时,可有什么说道?比如为何冲这个喜,找何人冲这个喜,会不会是有旁人不愿意李嶝活着,想劫杀了这冲喜的娘子。”
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赵澄心想过,但觉得不成立。
“冲喜前要杀了阿越妹子,不让这桩喜冲成,绝了李嶝性命是能说得通。可如今,阿越妹子嫁过来两个月,李嶝也一日好过一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要以杀了阿越妹子来曲线谋取李嶝性命,属实荒唐了不少。”
程汝安这么停下来,觉得也有道理。
可到底是谁呢?
“这久居深宅后院,而今又冲喜出嫁之女,到底能得罪何人?”
简直是个迷。
赵澄心明了事情的迷惑性,但看着李嶝及他府内之下人的行为举止,不像是假的。
二人闲坐许久,却猜测不出个事故来由,只得作罢,之后程汝安提议,“不如我们再到府上探望一番,看看额外还有什么我们能搭把手的事儿,顺手就给做了。”
赵澄心正有此意。
昨日里事情突然,他也不好得说见见阿越的妹子。
那大夫也说了,今日里不昏睡就无大碍,还是过去看看心里踏实。
李嶝遇事时,正值他二人戍边,鞭长莫及,如今回了京城,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想到一处儿,程汝安又让何琦做些年礼的准备,与赵澄心一同前往李嶝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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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璩是在午间悠悠转醒,她看着头顶上熟悉的幔帐,并知道自己身处李嶝的书房之中。这临时支棱起来的幔帐,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云烟是最先发现她醒过来的,赶紧过来轻声问道:“大奶奶,你背疼不疼?要不还是趴伏着睡。”
原本袁璩是趴着睡,但她半夜没有意识的非要翻身侧躺,现在干脆正面躺着。
云烟担心压到了掌印,疼得恼火。
孰不知,这些疼痛对于袁璩来讲,她依然觉得疼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