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湘儿害怕得不敢睁眼,却听得袁璩冷笑道:“不自量力!”瘦老头从不会教她什么兵器、杀器,只让她学会有什么用什么!
罢了,这大刀也不是不能!
且试试!
却见她身轻如燕点地飞身过来,几乎是擦着刀刃给了黑衣大汉重重一掌,同时接住黑衣大汉脱了手的砍刀。
反手轻轻一握,那足足十来斤的大刀就押在了准备叫嚣的婆子的脖颈上。
寒风轻轻一吹,婆子散碎的发丝碰到刀刃,拦腰而断。
好刀!
那婆子历来只有欺负旁人的时候,哪遇到如此境遇,一个不才,噗通跪在袁璩跟前,“大侠饶命!”
“放了她们。”袁璩声音柔和,可手上的砍刀不见丝毫颤抖。
那婆子连忙招呼左右,“放了放了……快放了!”
也在这时,身后两个黑衣人悄然摸过去,提着刀就对着袁璩后背砍来,潘湘儿吓得惊叫,“小心!”
袁璩哀叹:干嘛非要来寻死……今晚她确实不想再杀人了!老天!她一个现代社会过来根正苗红的新青年,不想剁西瓜啊——
可惜,却不得不杀。
却见袁璩抡起砍刀,毫无美感的抡了起来,外行人只看到眼前童子转了个身,内行人只会惊诧这身形要命。
一刀封喉!
只不过眨眼功夫,砍刀又落在这婆子脖颈上,只是这次,她的皮肤感受到了刀刃上斑驳血迹的冰凉。
“大大大侠——饶饶……饶命!”
而袁璩身后偷摸着的两个大汉直愣愣的倒地不起,他们脖颈之处,白雪地里,开出了红色的花儿。
“我性格不好,你是想全部人死在我的刀下,还是——放人?”
“放放放……放人……”
婆子语不成调,再不敢那般嚣张,几个黑衣人也抖抖索索的把捆绑在潘湘儿主仆身上的麻绳解开,潘湘儿扶住小春,跌跌撞撞跑到袁璩身后。
“你怎么称呼?”袁璩问这瘫坐着的婆子,惊得婆子头上金钗四晃,“不不不,大侠,不要……老奴再……再……再不敢——”
“你说!”袁璩看向一旁跪下的黑衣人之一。
那黑衣人只得咬着牙,如实说来:“我们是百花楼的打手,此老妪为百花楼的老鸨彭妈妈。”
“求……求大侠……”
袁璩厌恶这种抖抖嗖嗖又啰嗦的婆子,砍刀刀背一拍,直接把彭妈妈拍晕过去。
“为何绑了她们?”
几个黑衣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晕过去的彭妈妈,不知该不该说——
眼见着时辰越来越晚,她的灯都还没看。
袁璩火气愈发的大,就在她要举刀教训几人时,刚刚那个戳破彭妈妈身份的黑衣人连忙说道:“是有人给了彭妈妈一笔银钱,彭妈妈并让我们绑了这二位姑娘。”
“什么人?”
黑衣人摇头,“我们就是打手,全然不知到底背后什么官司,妈妈让我们绑了谁,我们听命就是,且这袁府的表姑娘身娇力弱,想必也是得罪了哪处后宅妇人——”
袁璩不解,“何意?”
您真是求知精神茂盛啊!
黑衣人无奈,嗫喏道:“往往只有妇人相残,才恨不得把这样一个娇小姐卖入烟花之地,而且……,也不会放在京城接客,肯定是远远送走。”
潘湘儿闻之,眼泪都快哭干了。
袁璩侧首看向潘湘儿主仆,“袁府?哪个袁府?”
潘湘儿微微抬头,面上全是眼泪,还是硬撑着回道:“恩人容禀,袁明江是我姨丈。”
吼——
似乎有些不解,袁璩又上前给了彭妈妈一脚,旁人都听得疼痛,果然,这彭氏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细问之下,那彭妈妈岂敢隐瞒,“袁府文三奶奶跟前的粗使婆子送来的银钱。”
袁璩眉毛一挑,“文三奶奶这么蠢笨?”竟然用跟前人来做这肮脏的买卖。
彭氏哎哟哎哟的叫唤,“大侠,我在这烟花之地盘踞三十余年,什么人没见过,她想借我的黑手除了这表姑娘,我自然也得知道她是谁。”
是极。
袁璩看着潘湘儿主仆二人,似乎记忆里有个懦弱的小姑娘,好似是杨氏的侄女——
莫不就是眼前之人?
罢了。
只得问二人,“你们除了袁府可有去处?”
潘湘儿与小春对视一眼,慢慢摇了摇头,如有去处,怎么还会在袁府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们与那个……什么文三的,有什么过节?”
潘湘儿不知从何说起,可小春再不顾及,眼前谁人不知,此刻恩人问及,她立马跪了下来,“恩人,那文三奶奶是袁府长房嫡子袁予文去岁娶进门的娘子,不知从冬月之后,那文三奶奶怀疑我们姑娘久不出嫁,是为了要嫁给袁三公子做妾,是以才——”
话到此处,那彭妈妈却打断道:“只怕你家姑娘就是这个心,不然如何年纪轻轻就破了身子。”
她混迹烟花之地多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潘湘儿只走几步,她并知道早不是雏儿。
那小春啼哭起来,“是那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