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璩带着蒙娘子、梨儿以及李擎并飞喜,浩浩荡荡一群人,全然不忌讳,走到跟前。
张公子与李公子愣了一下,让开身子,“四公子怕是不好了?”
蒙娘子一听,马上站到袁璩跟前护住,“二位公子,四公子怎地不好了?”张公子也不言语,只伸手指了指里头。
梨儿胆大,拉着竹雨凑前看了,“四公子……,四公子!”
毫无动静!
袁璩眯着眼儿,凝神静气听了会儿声响,伸手拉开蒙娘子,蒙娘子回身,“使不得,大奶奶,待奴婢进去看看再说。”
“无碍,我不惧怕这些。”
说完,背负着双手,像个小大人一样上了石阶。
李擎在后面咋咋呼呼,“咋可能就死了?昨儿还同你们一起玩耍,莫不是偷吃了春酒,醉了一通。”
袁予文勉强擦了把脸,听得动静,扶着张公子的书童出了门来,再看袁璩,换了身黛蓝锦缎圆领袍,记忆里似乎见过,再细瞧来,这织金绣花滚边的衣物,好似那李嶝少时穿过。
嘁!
那般男人,昨日黄花罢了,早不中用!
再看到袁璩,梗着脖子上前搭话,“七妹妹小心些,老四历来不喜洁净,莫要冲撞了你。”袁璩回身,看着他死树一样的姿态,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你怎么不说自个儿冲撞我了,本就长得不如别的男子好看,而今还歪着脖子,只差流口水了。”
看着年岁小,说话却凭的不好听。
李擎故意凑到小嫂子跟前,算是耳语,偏偏众人都听了去,“也是奇怪,明明都是袁家的人,而今却长不出什么好看的,一个都不如你那可怜的兄长。”
这里的兄长,自然不是袁予拙,而是死在在匪患大火之中的袁予越。
袁璩咯咯笑道,“你可曾见过我二哥,我倒是不记得了。”
李擎冷哼,“我才多大,怎么可能见过,往日你们在赵县住着,远离京城,我没得那机缘见见赫赫有名的越哥儿。”
一旁袁予文面色寒霜,阴沉下来,哪知袁璩不以为然,回头看着他道,“你应是见过,我二哥长得如何?”
能如何?!
袁予文鼻子喷气,“再是那无双的妙人,而今也怕是早投胎了。”
“倒也是,死好些年了。”
众人讶异,只觉得这废世子的娘子恐怕真是疯癫病不曾好,提及亡兄,竟是没有半分难受。
就见她抬脚进了袁予拙的房间,蒙娘子等人赶紧跟着进去,左右看看,袁璩啧啧称奇,“他不是穷的叮当响么?怎么也有贼子瞎惦记?”
李擎催着她往前走,“失了财物事儿小,倒是看看还有没有命吧。”
袁璩一甩手推开他,“晕过去了而已,飞喜,端盆井水来——”,不等飞喜应承,蒙娘子赶紧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掐人中或是虎口,必然能醒。”
李擎上前翻过袁予拙身子,众人看到起伏的胸口,舒了口气。
真是死在这里,众人都脱不开干系。
蒙娘子招呼竹雨去取了热茶,又上前掐住袁予拙的人中,没多久就听得袁予拙“唉”的一声,幽幽转醒。
刚睁开眼,就看到凑到跟前的金玉童子,晃着小手在他眼前左右摆动,口中幸灾乐祸,“嗐,脑子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