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刚开张,对面还没多少工人,过来吃饭的人不多。每天都有很多剩菜剩饭,搞得店里的人都没有信心。
他只能口头上安慰,等对面开工了就好。
果然,等对面工人变多了,这边的饭菜香一传出去,他们都不愿意吃工地上的“猪食”。
包工头没法子,过来问店里饭菜的价格,米饭5分钱一大碗,菜则是按勺卖,两个素菜也才8分钱。价格不贵,干脆就从他们饭店买饭菜了。
工人们一个月能挣八九十甚至上百块钱,一个月吃饱喝足也才花十几块钱。
单身汉不用养家的,有些舍得吃喝的则是更愿意到店里来坐着,自己在餐票基础上再加一毛钱点一个荤菜,吃得香又饱才有力气干重活。
“一开始只有工人们过来,后来店里人多,周围邻居看生意不错,味道也传出去了,就过来尝尝。一来二去,生意就上去了。”
附近有许多是孤寡老人在住,或者是双职工没空煮饭的,拿饭盒过来,有几个人吃就打几份的量,不仅避免浪费还能一次吃到几个好吃的菜,一算下来,竟然比自己辛苦买菜做饭还实惠方便。
所以现在的生意远比县城的食铺要好。他甚至想着要是等两个学徒走了,他也不那么麻烦搞串串了,就卖卖包子和饭菜也能挣得不少。
扯远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回不去的原因,得有人帮忙镇场,石头经验还不足。
中午饭点,林慧感受到人满为患是什么感觉了。店里吵吵嚷嚷的,石头说话都得靠喊。
她差点被男人的汗臭味给熏晕。
“我带孩子们去买些东西,你先忙。”
徐东升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安安的头,像是在哄两个女儿,“你们乖乖的别乱跑,我忙完了去找你们。”
“好。”
出门后,康康摸摸平平的头,平平奇怪地问:“大哥,你干什么?”
康康叹了一口气,“没人摸头,我们兄弟自己来吧。”
林慧大力揉了一把他圆滚滚的头,净搞怪!
她打电话回村里,让徐父帮忙去喂一下狗,自己带孩子跟徐东升在外头住一段时间。
之前钥匙放他们那还没拿回来。
徐母念念叨叨,“他们小两口怎么这么多事在外头跑呢?还带着孩子,多不安全啊!”
徐父哪里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心里也好奇,但是不妨碍他堵老婆子的嘴。
“你管他们干什么呢,他们不在外头跑,怎么挣回来那么多钱?你看你坐的这个会转的椅子,我在镇上都见不着,听说以前只有领导干部才有资格坐!”
“羡慕啊?羡慕你也摔一回,我让给你坐。”
“谁羡慕你了?”
“......”
徐东升确实忙,但过了饭点就还好。安安黏他,抱着就不松手。他心里受用,带着老婆孩子又去吃了次蛋饺,在百货大楼里给买贵贵的玩具。
忙过新铺子第一个月,他回家之前给每个人按时结算工资,还给了一个五块钱的大红包,开张大吉!
那两个大厨眼睛都红了,终于能拿钱回家了!
四月清明后,轰轰烈烈的春耕开始,村里田地热热闹闹。
徐东升照旧把钱给老爹,还是找那些相熟的老伙计过来干活。徐母的腿已经拆了板子,能站起来走动了,但还不能走得太远。
她还是第一年没有下地干活,心里头痒痒。
王婶知道后笑话她,“你去问问村里,有那个富老太太像你一样?要是说出去都有人想打你,有福不会享。”
徐母露出笑容,“坐着享福怎么不好?就是坐久了也觉得不得劲儿,整个人都懒了。”
这时候有几个小朋友过来买东西,她起身,“要点什么?”
家里忙地里活,为了激励孩子一起帮着干,家里大人都会给几分钱。这段时间她的小卖部生意也比往常好,都快赶上春节时候了。
春节时候她一天能挣3块钱!她都盼着春节能持续久一点......
春耕过后,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徐东升抱着老婆睡懒觉。
林慧闭着眼,靠在他怀里,“那几个小的是不是去院里玩水了?”
“别管他们,衣服湿了揍一顿。”
林慧嗤笑,“我真上手揍,你别拦我啊。”
徐东升睡不着了,起身看看,“他们年纪还小呢,说说就行,动什么手。”
天气逐渐闷热,他只套了条裤子和背心,耷拉着拖鞋出屋。
他那双黄色的破拖鞋已经被林慧给扔了,实在看不惯,买了双新的。
“你们几个,要是湿了感冒了那就挨我打!”
他先把安安拎回来,“尤其是你,前几天感冒刚好,是不是又想吃苦苦的药了?”
安安连连摆手,小脸皱成一团,“不吃不吃!”
徐东升摸摸她的手脚,都湿了,把衣服脱掉擦干净再换一身干的。
康康跟平平摸摸湿湿的屁股,刚刚跟狗崽子们玩,摔了个屁股墩,
他们自己就三两下把衣服裤子给脱了丢进桶里,赤条条的站在院里淋雨。
林慧起床时,就看到徐东升冒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