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顾玉对松阳道:“郡主,我家表妹胆小,若她有得罪郡主之处,还望郡主宽恕。” 季妙仙含情脉脉地仰头看着顾玉,顾玉也满是怜爱地看着季妙仙。 松阳无措道:“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松阳的一颗心变得冰凉冰凉的。 来时是想找顾世子表白心迹,可是却让她看到这一幕。 一个郦若就够让她寝食难安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季妙仙。 众目睽睽之下,季妙仙把顾玉抱得那么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亲事过了明路。 君泽咬牙切齿道:“顾玉,你真的要娶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吗?” 季妙仙可怜道:“表哥,你信我,我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顾玉握上季妙仙的手,道:“我自然信你。” 而后顾玉又对君泽冷冷道:“王爷慎言,季表妹柔弱单纯,实在不敢担此评价。” 松阳道:“顾世子,不只是我看到了,还有这么多姐姐妹妹,都看到了那女人刚才有多嚣张可恶,她只在你面前摆出一副柔弱可欺的姿态,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蒙蔽。” 季妙仙娇滴滴道:“我竟不知哪里得罪了松阳郡主,惹得郡主对我恶语相向。” 松阳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还装!我今天就要撕开你的虚伪面孔。” 松阳环顾四周,随意挑了一个贵女道:“你,你说她刚刚是不是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那贵女忽然被点到名,两边都不想得罪,含混不清道:“好像是。” 松阳刚想跟顾玉说,看吧,我没骗你,季妙仙就是这样一个前后不一的女人。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顾玉便脸色阴沉道:“松阳郡主威逼之下,谁敢说实话!” 松阳身子晃了晃,跌在君泽身边。 君泽撑着她的胳膊,不至于让她过于失态。 她无助地看着君泽,道:“表哥,你帮帮我。” 君泽看着季妙仙,眼里满是恨意。 可是季妙仙反而对君泽和松阳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还歪头在顾玉怀里蹭了蹭。 松阳跺着脚道:“表哥,你看她!” 看着蠢到家的松阳,又看看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季妙仙,君泽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表妹。” 松阳瞪大了眼睛,她输了,她彻底输了。 顾玉不信她,表哥又骂她蠢。 她比窦娥还冤。 她崩溃地大喊一声:“我讨厌你们,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 君泽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顾玉和季妙仙,就转头去追松阳。 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大夫人和安庆侯夫人才姗姗来迟。 刚刚松阳为了找季妙仙麻烦,也为了引出顾玉,不许人去叫安庆侯夫人等人。 可毕竟还是在安庆侯府上,她们听到了风声,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季妙仙看到大夫人,就放开顾玉,扑到大夫人那里,哭道:“姑母,妙仙刚刚好害怕。” 大夫人早知季妙仙的脾性,她自然不信有顾玉在,季妙仙还能受什么委屈,不过还是怜爱地当众安抚季妙仙。 在场的贵女都心照不宣地想,这位季表妹可真是个狠角色,罢了罢了,顾世子再好,也不过是个被美色蛊惑的男人。 眼看闹出这场事故,挡亲的目的也达到了,大夫人便要请辞,安庆侯夫人自无不肯。 季妙仙挤进顾玉的马车,一上来就毫无形象地瘫在马车的座椅上,把头上唯一一根簪子也给拔了下来,满头墨发铺撒下来。 季妙仙懒洋洋道:“装了那么久,可把我累坏了。” 顾玉暗地里给她竖了大拇指,道:“真厉害,说哭就哭。” 季妙仙道:“嗐,小意思。” 顾玉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可以如此洒脱。” 季妙仙忽然道:“随心所欲,便能如我这般洒脱。” 顾玉道:“我不像你,无牵无挂,身处尘世,被各种复杂的事情束缚着,哪儿能真正的随心所欲呢?就算是你,不耐烦应对像今日这样的场面,不也还是来了。” 季妙仙道:“非也,你我的区别在于,我来应对这场面时,心还是自由的,我可以在这儿演戏,也可以随时抽身。但你不是,你带着枷锁而来,为这枷锁苦恼,可是真的让你放下枷锁,你又不肯。” 顾玉道:“的确是枷锁,可这枷锁也是我视若珍宝的东西,自然不能放下。” 季妙仙斜倚在马车车壁上,道:“我又不懂了。” 顾玉拿她以前说过的话堵她,道:“反正你也懒得懂不是吗?” 季妙仙笑了起来。 顾玉心里依然沉甸甸的,她想到在厢房时,君泽说的那些话,久久不能平静。 另一边的表兄妹十分惨淡。 松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被季妙仙骗的事情都跟君泽说了出来,道:“我真的很蠢吗?” 君泽道:“起码知道自己蠢,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松阳道:“你!你气死我了!” 君泽皱着眉头,听她哭得不像样,不耐烦道:“别嚎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松阳道:“为什么都是表哥,差距这么大啊。” 君泽冷呵一声,道:“同样是表妹,差距怎么这么大。” 季妙仙有一万个心眼,松阳呢,浑身上下写着缺心眼。 松阳哭得不能自已,道:“我的顾世子啊。” 君泽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肖想顾玉。” 松阳辩驳道:“可是更早的时候,你也跟我说过,顾世子没有心上人,让我放心去追,都怨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现在好了,顾世子妾室一个个进来,现在还要娶妻。” 追思往事,君泽肠子都悔青了,道:“今时不同往日,她娶妻娶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堂堂郡主,不该再去纠缠。” 松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