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小产,大伤元气,恐怕要修养个一年半载。” 圣上叹口气,道:“朕知道了。好生照看皇贵妃。” 冷流道:“是。” 圣上挥挥手,示意冷流下去。 福海公公在一旁侍奉着圣上用药,道:“御医院的御医们都已经告诫过了,没人敢乱说。” 宫里的手段不少,无论御医院穿插了多少人的眼线,但想让他们闭嘴,对于福海来说不是难事。 圣上嗯了一声。 他中毒之事关乎江山社稷,所有知情的人能杀的都杀了,杀不了的,都会被严密监视。 没有透露一点儿风声出去。 福海见圣上面带倦色,便默默退了下去。 他手里拿着拂尘行走在巍峨的宫殿之间,亦是十分纠结。 自从看到圣上伸出手比划出的那个五,他的心就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逍遥王传信进来,问宫里的情况。 逍遥王已经敏锐地嗅到了这次不寻常。 因为皇贵妃流产和北方旱灾取消了除夕宫宴,这件事糊弄得了其他人,却糊弄不了善于洞察圣心的逍遥王。 宫里消息封闭,逍遥王路子虽多,但在圣上的严令之下,没人敢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传话出去。 逍遥王打探不到任何消息,才把话问到他这里的。 福海也十分为难。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五”告知逍遥王。 他虽然是圣上的贴身太监,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明面上他对圣上忠心耿耿,几位皇子谁都不沾边。 可到底记着逍遥王的几分恩情,一来二去,心也就偏向了五皇子。 同时,他又担心圣上的安危。 冷御医说圣上近期不能动怒。 仅这一条就足以让逍遥王胜券在握了。 若是逍遥王起了什么心思,不愿等圣上立五皇子为太子那一天,那么这段时日只要激怒圣上... 福海心头一跳。 他都能想到这一点,逍遥王不会想到这一点吗? 把圣上中毒,不能动气之事告诉逍遥王,固然可以讨好逍遥王甚至是五皇子这个未来之君。 可若圣上驾崩,皇位更迭,他这个圣上身边的老人也到了隐退的时候了。 就算不去给圣上守皇陵,也断不如现在在宫里,受一人驱使,万人奉承的日子。 可反过来,若逍遥王并未起心思,他将这个“五”告知了逍遥王,算是给了逍遥王一个天大的人情。 提前窥探了圣心,以后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而他晚年若有逍遥王庇佑,自然好过许多。 福海一路走回歇息的茶间,还是没拿定主意。 福海的干儿子长丰过来,拿着一个手炉,谄媚道:“干爹,快拿着手炉暖暖。” 福海接住手炉。 长丰便忙不迭地给福海捏肩,道:“干爹照顾圣上辛苦了,儿子给您尽尽孝。” 福海闭着眼睛享受长丰的伺候,不经意问道:“长寿呢?” 长丰长寿都是福海的干儿子。 长丰道:“还不知在哪儿躲懒呢。” 福海一笑,明白了这俩小子间的弯弯绕绕。 就跟他当年和福禄一起争圣上身边第一太监的位置一样,明面上哥俩好,实际上恨不得把另一个人踩在脚下。 他比较幸运,当初得了逍遥王相帮,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福海在心底重重叹口气。 人情债果真是最难还的。 罢了。 依他看来,逍遥王绝不是那种为了上位,就罔顾伦理之人。 福海勾勾手指,长丰便低下头。 福海在长丰耳边耳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