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脸上泛着怒气。 王沛看着他爹,心里有点儿发怵。 不是没听说过逍遥王乃京都一霸的名号。 只是两人走的路子不同,京都这么大,寻常接触的机会也不多。 就是接触了,彼此都是装的人模狗样的。 当初买卖良民,逼得小姑娘撞墙自尽之事说出来到底不光彩。 王丞相虽然不满逍遥王对小儿子出手,但是逍遥王深得圣上宠信,他们又理亏。 只能认下逍遥王这顿打,还得小心翼翼上门赔不是。 王沛在床上躺了半年才缓过劲儿来。 后来,王沛还打听到那个小姑娘活了下来。 可是并没有被逍遥王收房,反而安排到长公主府里当了侍女。 王沛没想明白。 逍遥王为了那个小姑娘得罪王家,把他打得爹娘都不认识了,怎么就买回来当个普通侍女? 还不是安排在自己房里。 王沛理解不了逍遥王的脑回路。 不过王沛把这事跟一个跟班说了,那个跟班想了半天,算是帮他找到了一个较合理的说法。 估摸着逍遥王不是看上了那个小姑娘,因为小姑娘撞墙成了残次品才打他。 而是因为那小姑娘的血弄脏了逍遥王的衣摆,才惹得逍遥王打他。 王沛心想,那他可太冤枉了! 小姑娘是自己撞的墙,又不是他按着小姑娘的头撞的。 那血也是自己跑到逍遥王衣摆上去的,又不是他蹭上去的。 逍遥王干嘛不打小姑娘来打他? 再说了,一件儿衣服罢了,他王沛又不是赔不起! 只要逍遥王说句话,成百上千件衣服都能给他送到长公主府。 实在没必要把他打那么狠。 挨了打,王沛在家里养了半年伤,也老实了半年。 可就像他爹说过的话:他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虽然逍遥王踩着他的嘴说了“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但王沛没放在心上。 这天底下放狠话的人多了去了。 他小时候还因为被王丞相打狠了,哭着骂再也不认这个爹了呢。 可话说出口,往后该叫爹不还是叫爹,该怎么着不还是怎么着嘛! 万万没想到逍遥王居然那么信守承诺,那么混账!那么嚣张! 他养好伤刚出门,好死不死又碰到逍遥王。 不等他逃跑求饶,就被逍遥王身边那个结巴拖进巷子。 又是一顿狠打,他又养伤几个月。 这下连门都不敢出了。 这次王丞相气不过,上书圣上为儿子讨公道。 可是圣上袒护自己的亲外甥儿,逍遥王又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儿子干过的混账事,简单提了一嘴。 圣上也是在中间和稀泥。 王丞相知道逍遥王混不吝的性子,若是这么下去,儿子还是要挨打。 也是想磨炼一下儿子的性子,便把王沛送到中原的少林寺躲了两年风头。 王沛为了以后挨打的时候能快点儿逃跑,或者反抗一二。 虽然把附近山头的尼姑庵糟蹋得不像样,还带着好些和尚破了戒,倒也真的潜心学了些拳脚功夫。 大概是觉得武功傍身有了底气,王沛放弃了在少林寺喝酒吃肉,调戏尼姑,还不受他爹训斥的生活。 在和尚尼姑的热泪盈眶的夹道欢送中回到京都。 当然,他就是回来了,也处处躲着逍遥王。 两年的时间,总算是让逍遥王把他这号人给忘了。 可王沛刚松了口气,那个姓君的不长眼的贱民就滚到他车轮底下。 要是旁人,他赔些银两,也就罢了。 可以一旦涉及姓君的人,他就怂得不行。 王沛赔笑道:“爹,我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可是您的亲儿子,您不能看着我被逍遥王打死啊。” 王沛说话就像放屁,什么再也不敢了,再遇见个看上眼的人,他还是我行我素。 不过有句话说得不错。 王沛是王丞相的亲儿子。 王丞相看着满花房的花,也没了修身养性的心情,道:“你碾死那个人的时候,都谁看到了?” 王沛道:“就他妻子看到了,但是他妻子愿意跟着我,只要这贱民的家里人不去查真相,逍遥王也不一定发现是我干的。” 王沛心知这点儿,但是逍遥王带给他的阴影太深了,有一丁点儿被逍遥王知道的可能,都让王沛忐忑不安。 王丞相暗自松口气。 他也不是怕了逍遥王,只是如今朝堂又起纷争,圣上对世家的不满越来越强烈。 而逍遥王倚仗着圣上、长公主和君家,行事向来不讲体面,也没个忌惮。 从打王沛这事就能看出。 这个时候与逍遥王对上,有害无利。 王丞相道:“把那女子杀了,我会帮你找个替罪羊,去君家的那个分支赔罪。” 王沛忙不迭地给王丞相作揖,一脸喜色道:“要么您是我亲爹呢,要搁旁人身上,儿子早死千八百回了,儿子祝您洪福齐天,寿与天齐,给我擦一辈子屁股。” 王丞相仍是一脸怒气道:“你若是老实一点儿,我就能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了!” 王沛谄媚道:“儿子一定改!” 王沛心想,佛祖菩萨保佑,可一定让他爹长命百岁,起码得死在他后头啊。 从花房出来后,王沛回到自己院子,一打开门,就看到昨日抢来的那个贱民的妻子,正半露香肩向他走来。 王沛想到昨天跟这妇人的销魂体验,不禁感叹,怪不得那贱民死都不让出自己的妻子,在床上的确够味儿。 只是可惜了,为了他不挨逍遥王的打,得把这妇人弄死。 想到这里,王沛就要动手。 谁知那个妇人解开衣裳,坦胸露乳道:“四爷,奴家想您想得心口疼。” 这妇人来到王府,竟然从下人口中探到,王沛的妾室竟有三四十人,这还是过了明面的,暗地里的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