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听了五皇子的话如坠冰窟。 万万没想到,五皇子竟然是这么想她和君泽的。 她也就罢了,在五皇子这里掺杂的私心甚多,甚至一开始站在五皇子的对立面。 可君泽身为五皇子的表哥,却是全心全意为五皇子着想,竟落得五皇子这样埋怨。 让顾玉不禁为君泽感到心寒。 早些时候,五皇子跟德荣根本不知收敛。 若不是君泽将德荣从五皇子身边调走,落入有心人眼中,怕是早就利用起来了。 可是一遇到事,五皇子第一时间想的竟是责怪君泽。 顾玉压下不平,道:“五皇子,德荣失踪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五皇子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将桌子砸了后,就嚷嚷着要入宫找德荣。 顾玉堵到他面前,道:“五皇子,您在新婚前一晚入宫,却是闹着要找一个太监,就算找到了,他也难逃一死。” 五皇子恶狠狠盯着顾玉,道:“他不是太监,他是我的德荣!” 顾玉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五皇子入宫。 她用身体堵在门口,不肯让步,暗自祈祷君泽赶快过来。 五皇子再次向顾玉出手,顾玉为了阻止他,踢了他的腿弯,将他按在墙上。 谁知五皇子像是疯了一般,竟然用脑袋用力磕向墙壁的棱角上。 这一撞,五皇子怕是会直接头破血流,明日娶皇子妃,脸上挂了彩,根本无从解释。 顾玉想也不想,便用手挡在他的脑袋和墙壁之间。 剧烈的冲击下,顾玉的手传来一阵剧痛,她没忍住“嘶”了一声。 君泽在此时破门而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还有狂怒大喊的五皇子,对着五皇子的腰间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君泽骂道:“景尚!你疯了不成!” 而后君泽来到顾玉身边,就要拉着她的手来看,道:“怎么样?给我看看。” 顾玉下意识把手缩回广袖里,道:“一点擦伤,并无大碍。” 被踹倒在地的五皇子红着一双眼,对君泽道:“你把我的德荣还给我!” 君泽一进院子就听到了五皇子那些怒吼,院中的侍从显然也听到了,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君泽被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从背后掏出一双鞋,丢到五皇子面前。 五皇子终于不喊了,连被君泽踹的那一脚都顾不上,赶忙去抓鞋子。 君泽冷冷道:“宫里传来消息,人找到了,他傍晚心情不好躲起来了。这是他托我交给你的。” 五皇子抱着鞋子,仔细抚摸着,道:“这是德荣的针脚,是德荣给我做的鞋子。” 君泽看着五皇子也觉得意外。 别说顾玉了,连他都是第一次见五皇子这样不顾一切地发脾气。 君泽冷着脸道:“景尚,你不小了,早该懂事了!” 五皇子哭了起来,道:“我也想懂事,可是我控制不住。” 他以前就控制不住,只是他的暴脾气唯独德荣知道。 每当他发火时,德荣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会把他带到屋子里,或者承受他的怒火,或者跟他依偎在一起。 君泽怒火未消,但看着五皇子这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明天娶皇子妃,圣上亲至,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差池。” 五皇子仰着脸,试着跟君泽谈条件,道:“我要见见德荣。” 君泽道:“明日娶亲,后天入宫,我让你见他。 ” 五皇子知道这已经是君泽最大的让步了,现在得知德荣无事的消息,很快冷静下来,知道明日不能出差池。 五皇子紧紧抱着德荣给他做的鞋子,道:“好。 ” 安抚好五皇子,君泽又把院中听到五皇子吼叫内容的几个侍从连夜调离五皇子府,命人远远送走。 折腾了大半夜,君泽才和顾玉一起离开。 一出去,君泽不由分说地拉着顾玉的手,看到手背上长长一道血痕。 君泽没忍住语气重了些,道:“你傻呀,不知道揪住他的头发吗?用手挡什么挡!” 顾玉想把手抽出来,结果没抽动。 她跟君泽不同,君泽是五皇子的堂表哥,在五皇子面前,算是充当着家长的角色,所以可以训斥五皇子,甚至刚刚情急之下踹五皇子一脚。 可她只是一个臣子,面对五皇子的袭击,第一反应是躲,躲无可躲才是钳制住他。 将五皇子按在墙上已经很过分了,更别说去抓五皇子的头发,所以看到五皇子自残,伸手去挡是下意识的行为。 顾玉道:“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君泽心里的火蹭蹭上头。 人家女孩子绣花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破手指,都得嘤嘤哭一会儿。 顾玉倒好,这么长一道口子,一句小伤就轻飘飘带过。 君泽把里衣撕下一道布条,给顾玉的伤口捂住。 顾玉没忍住“嘶”了一声。 君泽没好气儿道:“疼死你得了。” 顾玉知道他的狗脾气,不跟他计较,道:“德荣真的找到了吗?” 君泽皱着眉头道:“没找到。” 那双鞋是德荣早就做好的,只是他有私心,不想节外生枝,便一直没有交给五皇子。 这次恰好派上用场。 君泽道:“明日一早,你我的人满宫搜寻德荣,我娘会去太后那里探底,我也会盯紧五皇子。” 顾玉心底惴惴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顾玉道:“太后究竟想做什么?” 君泽道:“鬼知道呢?她离京时我九岁,对我娘格外亲厚,对我还算可以。只是不怎么喜欢我爹,我娘入宫也从不带着我爹。” 顾玉道:“长公主是太后娘娘的亲女儿,亲厚是应当的,可我听闻长公主与驸马感情甚好,太后为什么不喜欢君驸马?” 君泽想说他娘并非太后的亲女儿,但现在解释起来不太合适。 君泽只道:“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