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显被怼了回来,当即闭嘴。 黑娘子看到这些停手了的山匪,暗恨自己轻敌,落到了顾玉手里。 黑娘子看向君泽,咬咬牙做出决定,道:“不必管我,都给我上!这个人是平南将军,杀了他!那些官兵就群龙无首,更加溃不成军。” 岩阴山的人还顾忌着黑娘子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其余山头的土匪则是被这句话激起了对君泽仇恨。 他们早就被君泽的剿匪行动弄得苦不堪言,今天总算到了报仇的时候,可毕竟在岩阴山的山头,难免有些畏手畏脚。 顾玉看到他们又要动手,就把刀往黑娘子脖颈送了送,警告道:“住手!” 山匪们还没说什么,君显就急地跺脚:“顾玉!那是你二婶!你可悠着点儿!” 黑娘子怒目圆睁,怒道:“滚!老娘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黑娘子对君显的恨意可见一斑。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不远处炸开一朵烟花。 顾玉淡定道:“黑娘子,我无意伤你,我劝你让他们住手。” 黑娘子和其他山匪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烟花。 黑娘子不知 为何,汗毛瞬间直立,比刚刚顾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还有些紧张。 黑娘子质问道:“你们都做了什么!” 顾玉道:“黑娘子让二叔他们进山时,就没想过他们会带人来吗?” 黑娘子自然想过这个可能,但她最开始并不知道平南将军才是狗杂种的亲侄儿,以为他是想要黑吃黑失败了,怕自己报复才无耻地去投靠朝廷。 夜晚的阴阳岭就是吃人的巨兽,平南将军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侄儿”,就让自己的大部队跟他上来。 事实也正如她想的那样,君显只带了水匪上山,这些水匪或许在江南是英雄,但到了深山老林,就全成了狗熊。 不,他们不是狗熊,更有可能被山里的狗熊吃掉。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带来大部队上山,他们阴阳岭七十几个山头,两万多山匪,可都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里,黑娘子紧张消退了许多,对顾玉道:“就算进来了又能怎么样?就你们有烟火不成。我一个烟火就能让阴阳岭所有山匪都赶过来,月黑风高,你们在深山之中寸步难行。今晚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两个 我们杀一双!” 黑娘子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若在白天,君泽勘探了地形之后,还能胜山匪几分,可是在晚上,若无人引路,他们真的会迷失在这里。 黑娘子再次喊道: “杀了他们!” “杀了狗杂种!” “杀了狗将军!” 其他山头的山匪再次跃跃欲试。 顾玉却是摇摇头,道:“黑娘子知道现在山下集结了多少人马吗?” 一个放哨的山匪跌跌撞撞跑了上来,道:“大事不好了!山下好多官兵都上山来了!” 黑娘子当即问道:“有多少人!” 山匪被吓得不轻,道:“好多好多!密密麻麻,平南将军带来的所有人好像都上来了!” 黑娘子脸色一白,平南将军带来的人起码有三万。 一个络腮胡山匪不甘心道:“那又如何!黑娘子,我们现在就点燃烟火,把我们阴阳岭的兄弟们全都叫起来,大不了拼死一搏,这阴阳岭,还是我们说了算。” 这话算是给众山匪吃了一颗定心丸。 顾玉道:“你们知道平南将军带了多少人来吗?” 络腮胡山匪显然跟君泽打过交 道,道:“撑死也就两万五千人马。我们阴阳岭也有两万余人,而且这阴阳岭是我们的地界,这么黑的天,他们绝对干不过我们!” 顾玉看向君泽,外面的事是君泽在配合,他更清楚。 君泽轻笑一声:“不,不是两万五千人马,而是四万人马。” 众山匪刚安定的心又被提了起来,道:“怎么可能!就是把留在雍州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人!你莫不是在吹牛!” 顾玉道:“为了把你们一网打尽,平南将军把此次带来三万兵马能召回来的都召回来了,除此之外,还有雍州当地的州兵全部出动,我顾家留在西北的顾家军,还有陇西王家的府兵,零零散散加起来,怎么没有四万人?” 黑娘子大惊失色,道:“雍州当地的州兵怎么会全部出动!” 只要西北的天一日昏暗着,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山匪就不可能剿完。 他们只能与官府勾结,相安无事了好多年,中间的小打小闹,很快就会互相妥协。 他们虽然截道,但是并不滥杀无辜,所以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有这次君显抢了 军饷,狠狠坑了他们一把。不过黑娘子也很快又抢了回来,还给了雍州。 雍州不会帮他们对抗朝廷派来的平南将军,为了保住乌纱帽,也该不会帮平南将军才是。 顾玉解答了黑娘子的疑问:“黑娘子昨天没有接到雍州的消息吗?他是不是要你把我还回去?” 黑娘子听到这里,拼命挣扎起来,怒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 刀刃在黑娘子脖颈上划出了血痕,看得君显心惊胆战。 顾玉沉默下来,最开始她并不知黑娘子跟君二叔的恩怨,图着能快点儿剿匪,就做下此局。 在她出发后不久,平沙就把阿芹姑娘给绑了,用阿芹来要挟跟黑娘子联络之人,负责在阴阳岭带路。 君泽给他们本就紧张沉重的心灵上又加了一码,道:“雍州兵马中,有不少你们的暗线,他们会为四万人马引路,你们在这里参加婚礼,谁不定自家山头已经被趁虚而入了。” 山匪瞬间暴怒,个个眼中溢满凶狠。 “兄弟们,家没了,阴阳岭没有孬种,我们跟他们拼了!” “杀了他们!再回去跟那些官兵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