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一身狼藉的程峙,嫌弃得投入了司机的怀抱,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司机看向程峙,有些不快地微微抬手,程峙就昏了过去,不能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石言的背脊猛然绷紧,他讨好地攀住对方宽大的指节,语气绵软,“游戏快结束了,结束了我就回去。”
“只剩他一个人了,那就结束吧。”
轻描淡写的声音落下,程峙的身影已经消失,被送回了现实世界。
石言愕然看向他刚才待过的地方,空荡荡的,有些气恼,撒娇似的跺着脚。
“你怎么这样,就差一站了,就不能再等等吗?”
“再等等,我怕就晚了。”
宽大的手掌摩挲着石言白腻的面颊,幽深红眸好似一团火,温温柔柔的,吐出令石言胆战心惊的话。
“刚才你离他好近啊。”
知道男人善妒霸道,怕他又会因为敏感多疑的性子而借故惩罚自己,石言的后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吓得眼泪都冒出来了,结结巴巴的。
“我,我不是,我就是吓吓他,没有别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哆嗦着钻进对方怀里,哽咽着哀求,深知只要多提程峙一个字,就会引发难以承受的后果。
“回去吧,我们现在就回去。”
第4章
层叠掩映的薄红帷幔之间,弥漫着馥郁的香味,长生烛徐徐燃着,四处张贴的囍字看起来俨然是古时洞房的样式。
即便他们已经在世间游荡许久,亲眼见着朝代更迭,完美适应了现代的生活,但在他们内心,他们仍然是顾家的双生子。
一文一武进身官场,为顾家光宗耀祖,却在最显贵辉煌之时,在洞房花烛夜,被自小养在府中的童养媳亲手害死。
无法释怀的二人成了不得转世的厉鬼,追着罪魁祸首纠纠缠缠,多年后,成了世间的大鬼,勾骗活人入幻境,以恐惧和阴暗为食,滋养壮大。
顾雨庭掀帘入门,踏进门槛的瞬间,现代的西装顷刻变成曾经最熟悉的暗色长袍,竖起的长发也挽成高高发髻,显出文官的沉静锋锐。
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透过薄透纱幕的交缠身影动起来也格外淫靡,石言的哭腔很重,打着战。
“不要,不要了——我会乖,相公,求求你停下——”
痉挛般的尖叫可爱得像是要昏过去,顾雨庭走到了床边,抬手掀开垂帘,垂眼望着。
奢华大床是特地从现代社会拍卖会里买下的古品,虽不及他们那时,倒也还勉强可用。
金线软丝的被褥被浸透了,身穿女子裙袍的石言已经被扒开,衣衫不整,上身只余一件绣着鸳鸯的红肚兜。
可肚兜也没遮住半点,雪白胸口上的两颗乳樱被嘬得红肿,两跟细细的带子散落开,颇有种淫妇的浪荡模样。
短发也变回了生前的黑色长发,散落着,楚楚含泪的一张脸更似女子般娇美动人。
他确实长相有些女气,幼时的玲珑可爱更是难以分辨。
这也无怪当年顾家兄弟被他迷上,从街上买了人贩子手中的他回家当童养媳养,结果后来才发现他是个男子,却已是情根深重。
第5章
手脚腕都被悬绑着,明知他是男子,还给他穿着女子的肚兜和衣袍,这是石言最熟悉的床事。
生前,他们从未同过房,那时顾家兄弟对他珍之重之,不舍得碰他,却不知他暗地里总厌恶地搓洗被二人碰过的地方。
在街上第一次见到,他就发现顾家兄弟将他错认成了女子,但他看到二人的富贵衣饰后就起了攀附的心思,只想逃离如今的贫苦,便将错就错哄得顾家兄弟买下他,带回了顾府。
自此,他便以女子的身份待在了顾家兄弟身边。
担心身份随时会被发现,被赶出显赫的顾家,他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既使出手段获得顾家兄弟的喜爱,又保持着矜持的距离,没让他们发现他男子的身份。
只要忍到长大,到时候就算败露,被赶出顾府,他也能自己活下去。
他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顾府雍容华贵,顾家兄弟什么都不缺,稍微给他一些怎么了。
石言做足了打算,却没想到成人后被发现男子身份,顾家兄弟也没想放他走。
“我们喜欢的是你,你是男子……也没关系。”
石言却不想以男子身份成为他们的禁脔,这实在太耻辱了。
他好歹也是个俊俏郎君,虽说没什么钱财,但这些年得了顾府的光,跟着顾家兄弟习字读书,如今也算是腹有诗书,若去科考,很有可能会上榜登天。
他不愿继续留在顾府陪他们玩郎情妾意的游戏,索性说开了,诚恳答应日后会成倍还给他们。
可他们不肯。
“我们只要言言,和我们一同长大的言言。”
石言软磨硬泡,即便暴露出了自私自利的丑陋真面目,顾家兄弟仍然执迷不悟,不准他走,甚至要大张旗鼓地和他成品。
这可吓坏了石言,他唯恐自己的名声毁在两个短袖手上,一心只想摆脱他们,联合顾家宿敌,在成亲当天背叛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