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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白景杉说完,各科练军校尉就走出了大堂。汉纳根见白景杉如此雷厉风行,也转身出去拿训练计划去了。大堂中只剩下胡燏棻和白景杉两个人。
“白郎中,本官长你甚多,就称呼你表字了!”胡燏棻微笑的抚了抚须胡子,看着白景杉说道。“老夫一直在广西按察使任上秉政,不想军中还有慎行麾下这样的精锐。”
“大人不仅年岁长我甚多,还是科场前辈。大人称呼我表字,自是应有之理。”白景杉也笑着说道。
“慎行还有功名在身?”胡燏棻好奇的问道。
“晚辈师从庚辰年状元黄先生,讳上思下永。晚辈也蒙皇上恩典,添为庚寅年探花。”白景杉笑着说道。
胡燏棻心中惊讶异常。原本胡燏棻以为上面派来的又是来镀金的,不然也不会默许汉纳根给白景杉下马威。不想这位白郎中还是探花出身,而且刚才看汉纳根的架势,白景杉在军中的官职也明显比汉纳根高很多。
“慎行既已是进士及第,怎么又会出洋学习军事?”胡燏棻好奇的问道。
“已丑年,我在张香帅帐下学幕,正好遇到德国使馆武官推荐,且我及第之时年龄尚幼,就想着出国留洋学习几年。我这也是刚刚毕业不久,又恰逢战事,这才申请回国效力。我们刚回来不到七天,朝廷免了我驻德三等代办的差事,这不就调到前辈帐下效力了么!”
不就是摆背景么,像谁不会是的。白景杉直接把自己的背景说出来,省的让人试探来试探去的。
这时候汉纳根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摞纸张,想必就是训练计划了。
“慎行先看看汉纳根先生的计划!”胡燏棻笑着说道。
汉纳根诧异了一下,然后就把训练计划递给了白景杉。白景杉点了点头,就仔细的看着计划。
“大人,只练三营人马是不是少了点?”白景杉看完训练计划之后,看着胡燏棻和汉纳根问道。
“白郎中来之前,就我一人主持训练,三营人马已经是极限了。”汉纳根看着白景杉说道。
“我手里有份人员名单,上面是92届和93届的留德学生,共计20人。不知大人能否向督办军务处提请把这些人都调过来。这些人大多就在淮军之中。”白景杉看着胡燏棻说道。
“和刚刚出去的练军校尉同样的精锐还有20人?”胡燏棻问道。
“不错,汉纳根先生应该有所耳闻吧!”白景杉看着汉纳根说道。
“我确实听说过一些传闻。”汉纳根点头说道。
“好,本官这就致电督办军务处。”胡燏棻斩钉截铁的说道。“慎行一路舟车劳顿,你先休息片刻,训练计划你先拿着,看看能否有所改进。晚膳之后咱们在议。”
“下官先行告退!”白景杉和汉纳根都拱手施礼。
等到了晚饭之前,出去的练军校尉也都陆续回来了。
“大人,我等分开暗访,各营现在都没有任何训练,兵勇无所事事,聚众赌博者甚多。”
“大人,莪观察到,不少兵勇还穿着单衣。现在天气日渐寒冷,我怕影响以后的训练。”
“大人,我私下去伙房看过了,兵勇伙食一般。但是各营管带确有酒有肉,而且不少哨官都是各营管带的亲信,这些人经常一起大吃大喝。”
“大人,我贿赂了一个管带身边的亲兵,花名册上虽是满员,可实际人数有一定缺额。”
听着练军校尉们的汇报,白景杉不由得按了按太阳穴。白景杉考虑过可能会面临诸多难题,可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问题需要去一一解决。
而另一边胡燏棻直接给督办军务处发了电报,要调淮军部分低级军官参与练兵,翁同龢和李鸿藻看了胡燏棻的电报之后,立刻回电同意并电报北洋李鸿章速调名单人员前去马厂报道。李鸿章晚上收到电报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因为淮军入朝作战的全面失利,朝廷现在启用了刘坤一的湘军。虽然是调淮军的人去练别人的军队,可此时是以翁同龢和李鸿藻为首的主战派气势最强之时,李鸿章也没有顶着来。毕竟李鸿章的靠山慈禧太后,目前也是在战和之间摇摆不定。再说,十多个低级军官,就当做个顺水人情了。
而当天晚上,李鸿章的调令就下发到个人的手上了。
“孟冲,朝廷掉咱们去马厂练兵。以后你就不用蹲小黑屋了!”
“呸,老杜,到哪不还是一样。”孟冲往地上吐了一口,对着外面说道。
“我可是听说,这次把一期的二期的都调过去了!”杜西林边开门边说道。
“有什么用?”孟冲看着打开门的杜西林说道。
“有没有用,去了再说。”杜西林看着孟冲说道。“你这脾气啊,以后也改改吧!你明知道人家上面有人,你还和管带对着干,你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当初我就该辞了这里,去湖北。”孟冲梗着脖子说道。
“你可少说两句吧!”杜西林看着孟冲惋惜的说道。“到了那边,你也老实点,不是谁都会向白大人那样照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