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跟着赤云去到了船上层。
果然,一进屋就看到红衣公子手里拿着那药方,紧锁着眉头,看到她进来直接就问,“姑娘,你这药方确定是御医院何院首写的?”
“是,这是公开的药方,当时京城瘟疫横行,幸而发现得早,何院首亲自镇守写下的,我当时还帮忙誊写熬药分发百姓,不会有错。”
“这和我们拿到的药方一样,为何我们却没能很快控制住呢?”
“话不是这么说的,若所感染的病毒不同的话,那药的作用力也不同的。”
“哦?姑娘还会医?”
“会一点。”
“我听说凌音国瘟疫起得急,症状为突发持续高热,咳嗽,若控制不住会导致高热惊厥,口吐白沫,最后不治身亡,这症状与清水镇的一样,我也研究过,觉得这方子可行,可就是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效果。”
“公子也会医?”
“会一点。”公子起身行一礼,“在下扶桑,可否麻烦姑娘与在下走一程,去清水镇看一遭。”
“公子救命大恩,我岂会推脱。”初见回礼与扶桑同行而出,医者仁心,她也想去看看这清水镇的疫病为哪样。
这扶桑公子这么在意,阮大娘也说了他们主家是药材商,专门为药馆送药材,也开有医馆,若是能帮上他一点忙,那肯定是好的,就当在报恩了。
扶桑带了几人下船,来到一个医馆,里面躺着好几个高热的病人,从他们的感染症状和大夫们的描述来看确实和京城那次疫情有些相似,但从咳出的痰颜色以及病发的时间来看,并不是同种病毒。
清水镇的病疫病发时间要十天左右,京城的三五天就病发了,而且传染性也没有京城的那么强,但死亡率奇高,几乎达到了两成,这还是服了这药以后的结果,没用这个药方之初,死亡率近半。
原来当初何院首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现在看到现实了。
不过这药方也是有些用的,但并不是针对这病毒的特效药,而且他们也没有做好预后消毒之类,导致病毒长期存在,交叉反复感染。
初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场开了张新的药方给病号试用,并让扶桑安排重症隔离并对此药馆进行消毒,且看看。
扶桑饶有兴趣的按照她的要求安排了,他要与初见在清水镇待上几日看结果,还吩咐让大船先行回去送货。
扶桑只留了一个小厮赤魅和大丫鬟赤云,一个给他用,一个给她用。
初见自己还有内伤未愈,脚底最深的伤口结痂还未脱落,她需要人照顾,也就没有推辞。
在这医馆里也有她需要的药材,又不用奔波,刚好给她养伤了,最重要的是这病疫想要全面控制到有效果看到,估计得十几天,这样一来她就有个固定的地址,可以递信回去让景沐阳直接来这里接她。
之前让阮大娘带的信件被遇上的那些流匪给搜去撕毁了,于是当天她又写了一封信递出去,地址写在寻医馆,掌柜收,落款为初阳。
她觉得很完美,她跟扶桑说她是医馆掌柜的女儿,这样一来会点医术也正常,又能联系上景沐阳,他也能看明白。
初见真的非常担心,这里打听不到一点京城的消息,她失踪这么多天了,景沐阳肯定急疯了。
*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初见的预料进行。
在清水镇待了好几天,病疫在扶桑的安排下控制得很好,有一块区域取得成功便推及而去,清水镇不紧不慢的恢复着。
街上的人都多了起来,已经有人在传凌音国战王妃去世的消息,传得是乱七八糟,基本都是凌音国边境窜过来的流匪传过来的。
“现在凌音国大乱,战王疯魔了,四处惹祸,搞得京城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皇帝都拿他没办法,他手里可是有一半的军权,看来战王要夺权咯。”
“我听说战王妃落水而亡,战王伤心过度,把气全撒在五皇子头上,五皇子都被他打残了!”
“五皇子算个什么,现在太子在他面前都跟个哈巴狗似的。”
“我听到的版本不一样,我听说战王妃与七皇子私通,战王妃不是落水,而是被杀了,七皇子也被杀了。”
“战王杀的?战王杀的他又为什么要找,你这消息不准,没听说战王伤心过度把战王妃的墓碑都锉了吗?”
“哎,你们说那水里捞出来的真是战王妃吗?”
“怎么不是,人家皇室都确认了。”
“怎么确认?听说面目全非衣不蔽体,怎么确认?”
“你管他怎么确认,说不定那肚兜那亵裤还有点布料呢?战王总不会他自己婆娘的肚兜都不认识吧?哈哈哈……”
“你这荤脑子,得亏这里是南邦,若在凌音国,这么编排一个王妃,你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是个什么臭屁王妃,不过是个乡下长大没规矩的野丫头,京城没几个世家打心里认可她,就只有战王一个人宠着,就算她没死,也迟早是个被踹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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