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还在疑惑当中,说不定景沐阳还真想当皇帝了呢?
“初阳,昨日收到消息,叙城已经与战王联系上,北塞战乱已平,不过他受了伤,目前在木拉格养伤。”
“受伤了?哪受伤了?伤有多重?有没有生命危险?”初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听说伤到肺,幸好身边有神医,没有生命危险,但得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北塞大暴雪,估计要开春了才能回凌音国。”
初见拍了拍胸口,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开春也没关系,刚好那时候她也生孩子了,河也开封了,到时候她可以直接带孩子回凌音国。
“扶桑,你到时候会让我走吧?”
初见已经不指望扶桑送她回去了,凌音国与南邦对立的局面,能放她走就不错了。
扶桑敛了敛神盯着初见,她就一点也没想过要留下。
“不一定,到时候再说吧。”
“别呀。”初见凑上跟前,“扶桑,你看,咱俩也算有点交情,你救了我,我也帮你摆脱了丞相对不,而且你还是我师兄,再说我这身份实在不适合留在南邦。”
“怎么不适合了?你现在是与我青梅竹马的清阳郡主初阳,我看最合适了,最合适做南邦的太子妃。”扶桑笑着刮了下她鼻头。
“师兄!我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要回凌音国,我要去找景沐阳!”
初见气鼓鼓的,扶桑老是说这类话,似笑非笑,似真非真的,越来越肆无忌惮。
扶桑摸摸她头,“到时候再说吧,师父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你不听他的话?”
芳林先生确实这么说过。
“那你帮我传信过去。”
“传给谁?我在木拉格可没有势力,传不到景沐阳手上去,而且现在北塞大暴雪,怎么传?”
扶桑耍了个小赖,他若是真心想传消息给景沐阳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那以师父的名义传给何院首!”初见想了一圈,突然爆出来这个主意。
“以谁的名义都不行!凌音国不安全!师父说了,你乖乖的待着,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那生完孩子就回去!”初见赶紧就接过话。
“你就只想着离开,只想着景沐阳是吧,嗯?你自己身体不要了?路上有多危险你忘了?我可以稍微提醒你一下,小皇叔还没有消除对你的猜测,已经往凌音国去打听消息了,你现在最好是收起这些小心思,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扶桑有些心痛,初见就是个捂不热的铁石心肠,他对她那么好,她完全看不见听不见。
扶桑又一次把初见吓住了,不敢再说话,那祁王本来就不对付,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事往大了闹。
这可怎么办?
看着初阳那胆小的怂样,扶桑又庆幸这丫头单纯唬得住。
唬得住吗?唬得住!
主要是这后面没有靠山,初见心里明白着呢,绝对王权面前当然得低头寻求庇护,肯定是小命要紧。
换个地方试试,若是景沐阳在,在她主场,你看她捅不捅篓子,皇帝都敢呛嘴的,哪有她不敢得罪的人。
所以她不是胆小,她是识时务!
对,识时务!
*
被扶桑和芳林先生轮番敲打过后的初见蔫了气,主要是他们说的有道理,自己又没有自保能力不能冒险。
只是事情比她想象中来得快,没出两日,他们外出时被人袭击了。
熟悉的黑影,熟悉的招数,虽然她被扶桑护着,袭击的人也被随行的侍卫全数杀尽,但初见心里清楚得很,那是景沐昊派来的杀手。
扶桑一脸的严肃让赤魅去调查此事,祁王确实有去打听,但没那么快,而且也被扶桑安排做了手脚,真假参半,引向了碧桃谷初见的墓。
这样一来,就算他当初确实救了一个落水的女子,也抵不住景沐阳亲自确认还立了碑的墓。
更何况芳林先生认下初见,她得芳林先生衣钵这件事上也已经确认,毕竟学医这事可不是一两年能成的,而她得芳林先生真传这点就能证明他们之前确实是师徒关系。
所以即使祁王查到头也只能查到战王妃已经死了,初阳确实就是那个医馆掌柜收养的孤女。
既然是这样,那这杀手又是从何而来?难道还有其他途径暴露了?
“主子,这些杀手十几天前就到了金陵城。”赤魅过来报告。
“十几天前?”十几天前的话就跟祁王更没关系了,那时候祁王还不知道初见的存在。
不过能这么精准的找到他们,估计后来是有跟祁王搭上关系的。
“主子,从杀手身上搜到初姑娘寄回凌音国的信,是寄给李太傅的。”
“李太傅?她还寄了信给李太傅?写的什么?”
“我认不出来。”赤魅将那封信递给扶桑。
扶桑接过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打的什么哑谜,什么意思?是他们的暗号?那杀手又是如何凭借这个找到金陵来的?
扶桑当然不会知道自从初见被死亡后,李太傅将家里珍藏的初见写的字画全都挂到了聊笔斋,供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