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聚集着前日一起做决定的那几个人,副将刘永率先反对。
“不行,五皇子,这事情已经做下去了,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而且太子殿下这么要求战王殿下,并不完全只是因为关外的情况,别忘了叙城北部的难民造反,他们打的是战王殿下的旗号,这就是叛乱!
太子殿下完全有理由这么做,这消息皇上是暂时还没收到,若是知道了也会先卸了战王殿下的兵权。”
“可是这事儿可能小九并不知情……”五皇子继续打着退堂鼓。
“五皇子,你怎么知道战王殿下是不是知情呢?末将虽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战王殿下哪来的底气真敢交出兵权,恐怕这里面有诈也难说。”
刘永转头对着太子继续说着,“太子殿下,既然这事儿已经开了个头,战王殿下已经与你起了间隙,开弓没有回头箭,君王者欲成大事切不可仁慈!”
“可是……”五皇子还欲说,被刘永打断。
“没有可是,太子殿下,五皇子,末将也不是说非让战王殿下死,而是说要将他握在可控范围之内,我们布兵先接收回城的大军控制住,然后再幽禁战王,平定叙北,之后的是非可以由皇上来定夺。”
“微臣觉得刘副将说得有道理。”参军插了一句,接着大部分人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小五,你的看法呢?”
“我?我怕父皇,我也怕小九,但是刘副将确实说得也没错,太子哥哥,要不我去接一下小九?”五皇子又说到这上面去了。
太子黑着脸,这小五真是怂得可以。
“五皇子,你若是不怕战王殿下揍你,你就去。”刘副将不经意的搭了句。
“我……你!刘永,你好大的胆子!”五皇子感觉被结结实实呛了一口。
他之前被景沐阳揍得下不得床,这都传遍了凌音国,背地里时不时就被人拉出来笑话。
但敢当面提这茬的刘永还是第一个,气得他就想给这不长眼的副将一脚。
“好了!”太子呵斥一声,“就按刘副将所说,小九回来还要几日,但青山与青木估计明日晚些时候就会到叙城了,先看他俩会有什么动作,大军能不能顺利接收再说!”
“是!”众人都离去了。
五皇子欲言又止,最终也是离去了。
在第二日接近戌时,青山青木领着三万多大军回城了,第一时间拜见太子,移交了兵权,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都把太子给整懵了,景沐阳真这么痛快的?
“太子殿下,我家王爷伤到肺叶又感伤寒,久咳未愈,在临西又加重了,只能轻车慢行,路上难免耽误,会晚两日回城。”
“好好好,小九受苦了!回来后定要好好休养才行,你们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
“是!”青山青木非常顺从的下去了,没有一丝多余的话,甚至他俩从进城后,连后面移交的大军要怎么安置都没有过问。
太子确实放松了一些警惕,景沐阳病重的话,那威胁到他的程度又降低了,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掌握叙城兵力划为己用。
三万多人和三万多战马的安顿可不是件小事,尤其是还那么晚才回来。
刘永带着人仔细排查,景沐阳这么配合,就怕背后有什么阴谋,不过他查了一夜也没查到什么。
第二日也是没查到什么,青山与青木在叙城景沐阳的府上忙碌着,各种联系城里的药店打听一味非常稀有的药材,那紧张程度,怕是景沐阳真伤病得不轻。
到景沐阳回城的那天,青山与青木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着了。
太子与五皇子也在城墙上眺望,身后整装备战的士兵都已经部署好,景沐阳那五百随军已不成威胁,他们担心的是北塞的骑兵。
一直等到未时,才看到远处缓行的马车和那小队随行的人马,连幡旗都没有,显得特别的寂寥。
青山青木立刻打马迎过去,太子与五皇子也下了城墙在城门口等着。
太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刻有种莫名的感觉,明明卸了景沐阳的兵权,而且这兵权还抓在自己手里,为何会有一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
景沐阳的马车终于到了城门口,那马车改造成卧榻,景沐阳此时裹紧了被褥躺在里面。
“太子殿下,战王殿下昨夜起就昏迷不醒了。”府医哭丧着脸上前禀报。
太子连忙上前查看,景沐阳双目紧闭、脸形消瘦、嘴唇苍白,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小九,小九?”太子尝试呼唤景沐阳,然而景沐阳没有一点反应,“赶紧回府,回府!”
太子这下是急得不得了了,若是景沐阳是这个情况而出了什么问题,那皇帝肯定会怪罪下来。
之前与参军刘永他们商讨好的策略在这一刻全都被打乱,景沐阳都这状态了,不仅不能幽禁,还得想办法让他活着。
景沐阳很快就被带回了府上,好几个大夫早就在那候着了,府医也没拦着,让他们都上前诊断。
这一诊不得了,再加上府医跟他们详细说了景沐阳肺部被刀刺伤前后贯穿,伤口也给他们看了。
这些大夫各个都害怕得死,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