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院首低头看路仔细的听着。
脉象乱不是没有过,但像扶桑这么描述,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眼看马上就要到床边了,突然床上的初见转过了身去,抓住被子就罩住了头。
“初阳?”扶桑与何院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扶桑连忙上前拉开一点被子检查她,“初阳,你醒了?”
“嗯。”初见小声的应了句,稍稍回头给了扶桑一个眼神。
扶桑知道她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想暴露,但他担心初见身体有大毛病。
“你刚才那么严重,还是让何院首把一下脉,我实在不放心。”
“不用,我现在没事了,而且明日师父就来了。”初见压低了声音。
“看来用不上老夫了。”何院首虽然听不到初见讲什么,但她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
虽然他很想诊一下这疑难杂症,长一下自己经验,但这是南邦的太子妃,听着这描述的病状可不是小事。
万一自己也诊不出个一二来,出了什么问题凌音国还得担责任,这不看是最好。
“哼,我看呐,是没病装病吧。”外屋的托娅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太子妃太矫情,她看不惯。
初见缩了缩身子,她虽然醒了,但身上还是很痛。
“女王陛下切不可如此说,寻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堪比御医院的太医,他们都诊断过的病情想必是相当棘手。而且老夫有听闻太子妃乃南邦国师的弟子,肯定自己也是有一手的。”
这托娅对南邦皇室相当大的敌意,为了不引发更大的矛盾,何院首只能从中圆话。
“何院首,实在对不住,让你空跑一趟。”扶桑没有理会托娅直接对着何院首拱礼。
“老夫空跑一趟无所谓,太子妃有好转就行。”何院首瞄了一眼那被子下面缩成团的初见,“但是讳疾忌医还是不好的,况且医者不自医,若真是大疾那就麻烦了,还是早做诊断得好。”
“何院首说得是,国师明日就会过来了,到时若有需要请教院首的地方,还请何院首不要计较今日之事。”
“扶桑太子客气,能与贵国国师切磋医术是老夫之荣幸。”
“没事了的话,那我可走了。”托娅受不了这恭维,起身往外走,“你们慢慢聊,不要耽误我时间,马上就要午膳了,我还要去找沐阳,沐阳说中午要烤鱼给我吃。”
托娅留下这话欢快的蹦跶着走了。
“扶桑太子,别见怪,这女王陛下年纪小,不懂规矩,心性还不成熟,但心思不坏的。”何院首插了句嘴。
“无碍,这该头痛的应该是战王。”扶桑笑笑。
“哈哈哈……”何院首也笑了声,景沐阳确实拿托娅很头痛,但是他也不能跟外人讲这事。
“还好,战王殿下有经验,从前的战王妃也是个不懂规矩闯祸的主,连皇上都敢叫板,这女王陛下虽然有些娇纵,但在皇上与贵妃面前非常乖顺,再长大些多学点规矩就好了。”
“看来战王对托娅女王也是相当喜爱了。”
“喜不喜爱这个自人自知,老夫不做评论。”何院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老夫先告退了,太子妃若有什么不适,尽可来叫我。”
“好,有劳了。”扶桑亲自送他出院子才回房。
初见还是侧身向里的缩着,整个人捂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初阳?”扶桑趴过去小心的拉开一点被角,初见神情有些许落寞,但是脸色确实好些了,“现在感觉怎样?”
“好多了。”初见轻声回应。
扶桑握住她手腕,脉象确实恢复了正常。
“这病症来得太突然太奇怪,去得也太突然太奇怪,初阳,我怀疑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扶桑是一直在思考的,他觉得初见可能是中毒了。
绿衣端来一碗参汤,扶桑扶她坐起来,“喝点参汤缓一缓。”
初见身上的疼痛一点一点缓下来,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也隐隐觉得好像是毒。
可是明明她什么都没乱吃乱碰,而且病发后她也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如果是毒的话,又怎么中的怎么解的呢?
总不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吧。
初见浅浅把参汤喝了,“被谁盯上?是谁已经知道我身份了?想要我命的人肯定不会又救我。”
“今日在寻医馆遇到一个白衣公子,功力非常之高,不知是何方神圣,貌似想靠近你。”
“白衣公子?我不认识什么武功厉害的白衣公子。”
“我在怀疑他是不是景沐昊的暗中势力,或许已经有人在查我们了,初阳,要不我们早些回南邦吧。”
初见低着头,良久才回应,“好。”
景沐昊隐藏得太好,一时半会儿根本查不到什么,他们逗留的时间越长越不安全。
反正已经遣出去了大量的人手在查,而且她也不适合出面指认景沐昊了,留在这里没有多大的用处,反而徒增暴露的风险。
更不用说初见与景沐阳已经没有可能了,再留在京城也只是给南邦皇帝泄气,万一哪天没忍住,就像那日在花船上,南邦皇帝还叫景沐阳去看思明,这是一看就能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