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很早之前工部就被景沐昊控制了。
价格一旦定在那个位置,就算后面的皇子上任,也只会控制在这个区域。
一年一轮换的察政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每个核实的,也很容易被底下的人糊弄过去,毕竟差不远就行。
一系列的证据被扔出来,金銮殿里跪了一地,六部里那平常最没存在感的工部尚书更是不停的颤抖着,额头上的汗擦了一轮又一轮。
更不可思议的是几个皇子多多少少都被牵扯,尤其是三皇子最盛,一堆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账全算到了他头上。
景沐阳皱着眉,连他头上都有账,报的还是他大婚之时装修王府添置家当的账,但是那明明都是他自己掏的钱,什么时候又让工部给报到户部去报销了银子?
景沐阳查了自家的账,与这工部报上去的账目一样。
这手法真是妙,账不假,就是在他这里得了钱,回头又到户部领了银子,关键是户部还曾到府上对过账单,都是对得上。
其实吧,本来皇子大婚所需费用会由户部支出,尤其景沐阳是重生归来,又是幺子,皇帝更是高兴拨了重款,是初见向景沐阳提议不要太奢华,少用点纳税人的银钱,那些钱应该用到百姓身上。
但皇家也是有皇家制度的不是,景沐阳为了平衡两头,一边在初见看不到的地方把皇帝拨的款减半全算进了初见的嫁妆里,一边又在初见看得到的地方自掏腰包装修王府置办家当。
这样既保全了皇帝的慈爱与皇室体面,又护住了初见那敏感不安的心。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好呢,结果却是给有心之人占了便宜去。
那工部竟然打了报销的账上去,与战王府的也对得上,关键是工部报的还不多,并没有把景沐阳花的全报上去,只报了小部分。
这钱本该就是由户部掏,虽然景沐阳有打过招呼,但既然工部都报上来了,又在皇帝拨款范围之内,权当是战王府漏给的钱,他户部也不会多问,也不敢多问不是。
总不能跑去质问景沐阳为何明明说要自己掏钱却又来管户部要吧,他们可没那个胆子。
当然户部主要也是没想到工部这么大的胆子,这战王府的账虽然是最少的,但也是在老虎屁股上拔到了一根毛。
皇帝看着递到他面前的证据,那厚厚的一叠账本,几乎每页都有红笔特别批注的记号,这都是有问题的款项。
每一项标注的价格与原本的价格相差都不大,可是放在整个国家,哪怕单价只相差一钱,最后算下来都可能相差几万两。
皇帝捂着额头,头痛,真痛。
话说去年景沐阳怎么就没查到呢?
其实也不然,他差一点就要查到了,是皇帝下令不许再查下去了。
当然皇帝那时只是担心越查越多牵涉太深牵涉太广损害到贵族世家太多利益而无法圆场。
更不用说那些贵族世家本就与朝廷牵扯较深,若是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被清了,剩他一个光杆皇帝还怎么治理国家?
再说六部偶尔有些许操作也是在皇帝能容忍的范围之内,算是让利给贵族世家让他们也有点油水可捞,全心为朝廷办事。
只是没想到给景沐昊吃去了大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钻的这空子?
若只是钻了这个皇帝默认许以小利的空子他还不至于这么头痛,关键是景沐昊利用这个空子平白生出项目来,那单价也是涨了又涨。
“父皇,儿臣真的没贪墨这么多银子……”三皇子跪地喊冤。
去年他被景沐阳查到贪墨户部几百万两银子,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贪这么多,毕竟自己手里确实没得到多少。
但是账面缺的确实那么多都记在他头上都经的他手,他平常大手大脚花钱,权当以为自己给花了,现在想来,估计根本就没有这么多。
“父皇,儿臣也没有,这些都不是儿臣弄的,儿臣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六皇子也是急急的辩解。
大殿上跪着的大臣们倒是一个也没喊冤,这事太大,没有一个人能完全逃脱责任,包括皇帝。
皇帝那个脸黑,他能怎么着,除了景沐昊平白生出来的项目,其他都只能是皇帝自己兜着,谁让他允许这样的空子存在呢?
若是查下去那得动多少人,恐怕陈年烂谷子都会被扒拉出来!
那整个朝廷还得好看?怕不是会被天下百姓笑话死!
但一码归一码,那景沐昊捞那么多钱都花哪去了?他那五王府可是出了名的穷。
“工部闵尚书,朕问你,这些钱真的都到小五那里去了?”
“回……回皇上,小一部分是……是……是的,但……大……大部分都是在……在……在王……王钗姑娘手里,对……对对,王钗姑娘。”闵尚书说话都打舌头了。
“王钗姑娘?”皇帝非常不满。
那王钗不过是个孤女,在五王府也没有名分,什么都不是,竟然在景沐昊那里有这么大的分量?
“是,微臣……微臣……”闵尚书好好的缓了口气,“微臣只管京城的账,京城的账不多,微臣每月与王钗姑娘对账一次,然后将钱财归拢交给她,之后她是怎么运转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