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进项,省着点花够你用的。再不济,你去求皇后嘛。”
不把银子的问题说清楚,贾琏是绝对不会继续这个话题的。
李亨看看贾蓉,那意思,你要不要投点钱?贾蓉有点慌张,他不知道李三郎的真实底细,只好看着贾琏,希望他能给个准话。
“别指望蓉哥儿,他也是那月例的穷人。为了几两散碎银子,宁国府的管家赖升都能给他脸色看。贾府的情况你不了解,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倒是那个书店,我想想法子能从弄个百八十两银子先开起来。这也要等你把活字印刷的事情办妥了。至于话本,我可以自己写。”
贾琏这么一说,李亨听出点意思来了,忍不住抱怨道:“原来你还惦记着书店呢,我办妥了活字,你来出话本挣钱?”贾琏可不惯着他,立刻怼过去:“怎地?书店挣钱没你份?”
“你怎么保证书店能挣钱?”李亨急了,觉得贾琏在忽悠他。
“要不这样,书店我和蓉哥儿来开,自负盈亏?”贾琏一句话给李亨说哑巴了,呆呆的看着他道:“你写的话本我又没看过,再说了,书店也不能只卖你一个人的话本。”
做生意很难的,合伙做生意更难。贾琏深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看,就这么三个人,别说办报纸了,一家书店还没开起来,利益就掰扯不清了。
“行吧,今天就说到这,回去你再仔细想想,成不成给个话。”贾琏起身拍拍屁股走了,贾蓉赶紧身上,李亨坐在椅子上,想想还是站起道:“琏哥儿走好!”
贾蓉还真是好耐心,一直到出了门口上了马车,才开口问:“琏二叔,今天唱的哪出?”
贾琏淡淡道:“刚才那位,当今家里的老三,十五岁了,出宫开府。去年三月三的时候,那位纠缠了一次,后来一直没甩掉,这不是寻思着,给你寻一个靠山么?回头你老子再打你骂你,可以拿出来做挡箭牌。你老子要是仔细问,你就说他让保密,不能说。”
贾蓉听了先是一阵惊喜,随即又感动不已,直接冲贾琏跪着说话:“琏二叔,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为我好的人。”
贾琏笑着摆摆手:“行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便是要开书店,那也是你来开,我就写几个话本,挣点润笔。你千万记住,跟皇家的人保持距离。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梳理,正常的朋友来往即可。”
贾蓉听了好奇的问:“不是没谈成么?”
贾琏胸有成竹的笑着回应:“放心,这事情一准能成。”
启动资金的问题,李亨不是没有,而是他把银子看的很重,每个月拿的那点月例银子,养活一个郡王府里的人都紧巴巴的,哪有钱来办报纸?如果因为办报纸导致生活水准下降了,李亨是很不情愿的。原本打的主意,就是贾家出钱,把贾家绑在一起合伙做买卖。
谁曾想,贾琏是个滑不留手的主,根本无法拿捏。当时李亨是很不满的,甚至回宫里见了皇后时,李亨脸上的笑容都是挤出来的。
周皇后一眼就看穿这个儿子的嘴脸,当即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冷着脸问:“老三,遇上啥为难的事情了?”
李亨在皇后跟前很是老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周皇后听完后顿时面带怒色,低声骂道:“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李亨听了顿时噗通跪下:“母后息怒!有气您骂着不解气,可以打几下,踹几脚。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周皇后还就吃这一套,顿时气消了一半,抬手狠狠的点一下李亨的脑门道;“你说你这脑子长来干啥的?事情是你在求别人帮忙,怎么还指望人家出钱又出力?怎么着,真以为你给贾琏一个合作的机会,他要对你千恩万谢么?”
一番劈头盖脸的臭骂,李亨也恢复了理性,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复杂。
李亨是三皇子没错,是继承人的备份之一也没错。
错就错在他没看清楚当前朝廷的格局。
当下朝廷的格局就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乱”。
先说太上皇这边的乱,当政时期的太上皇一手构建了以文官压制勋贵的局面,这里从贾家可以看的出来,贾敬、贾政弃武从文。宁国府那边没等太上皇出手,贾敬就走上了自我放飞的道路,贾政这边倒是太上皇亲自出手,断绝了他的科举正途。
文官渐渐能与权贵抗衡的当口,太上皇突然重病禅位,承辉帝登基没几年,太上皇身体养好了,却又不甘寂寞,开始干预朝政,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借权贵集团的手,利用清欠事件给承辉帝上了一堂课。太上皇狠狠的彰显了一下存在感。
也就是说,当前的局势下,权贵集团是太上皇和承辉帝都在争取的力量。尤其是承辉帝顺利的完成了内阁调整之后,权贵集团的倾向性的威力被放大了。对于承辉帝而言,当务之急是稳住权贵集团,避免他们彻底倒向太上皇,进而导致太上皇人在幕后也能操纵朝局。
这个节骨眼上,李亨想做一点事情帮助皇帝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却没能分析清楚当前的格局,没有充分认识到即便是皇帝的儿子,在眼下也是有求于人的处境。
远的不说,王子腾这个贾琏的便宜舅舅,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