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同得胜回朝的路上,战利品丢了。
这么一想呢,觉得素然无味了,笑着摆摆手道:“各位俊彦,今日散了吧。”
马车上的贾琏多少有点失意,毕竟是挂B嘛,被人阴了肯定是不爽的,跟心态无关。
身后马蹄声传来,还有李冬的声音:“贾兄,等一等。”
叫停马车,回头一看,居然是李冬骑马追了上来。
青云书院里好人有,但是不多,要说厚道人呢,同学之中李清肯定算一个。
人生在世,求名求利,并无大错。但是做人做事有底线,能顾忌他人的难处,就是厚道!
这样的人做同学,做朋友,无论如何都是要珍惜的。
贾琏可以肯定,哪天要是贾府败落了,自己沦落到要饭的地步,贾政贾兰未必能给自己一口吃的,李冬肯定是给吃的又给穿的,没准还能给自己一份工作。
“李兄这是何苦呢?”贾琏笑着抱手相迎,李冬翻身下马,上前回礼道:“贾兄出身尊贵,书院期间从无主动奇人之举,看似冷漠,实则君子也。今日之事,贾兄不必介怀,是非曲直,公道早有论断。李阁老拖到现在才认错,非情愿也,实不可不为也。”
厚道人+明白人!
贾琏听了这番话,感慨不已:“我这人注定朋友不多,现在有李兄为友,当浮一大白。”
李冬听了顿时一脸喜色道,拉着贾琏的手:“我也是这么想的!走走,去酒楼,我请客。”
“哎,李兄也说起大白话了,这是我的罪过啊。”贾琏笑眯眯的跟着一起走。
李冬却仰面哈哈一笑道:“平时在家里,说的也是大白话,读书以后才文绉绉的,不说几句子曰诗云,好像这书就白读了。将来有机会做牧民官,面对百姓还是要说白话文免得百姓听不懂,奏折文书还是要文绉绉的,以免太过另类。”
附近就是酒楼,两人上楼要了个桌子落座后,贾琏继续前言:“李兄可知,为何朝廷公告,官面文书都是文绉绉的?”
李冬听了顿时陷入沉思,良久摇头:“不得要领,应是惯例。”
“我看啊,纸张大行其道前,以竹简为书,故而有刀笔吏之说。那时候,著书立传是苦差事,能省一字变省一字,求的就是个言简意赅。现如今的官场公文,朝廷布告,,明明可以用白话文写的清清楚楚,却非要一成不变的沿袭下来,此中大有文章。”
明白人李清听了这一番话之后,欲言又止,如鲠在喉。
贾琏微微一笑:“明白就好,放在心里。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事情,将来有机会,可以推动一下,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希望落空了受打击。”
李冬顿时释然,笑着摇摇头:“我还打算安慰你,不想被你安慰了。”
“能力范围之内,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尽力去做,理想国太遥远了。”
“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怎样,眼前只想与贾兄一醉方休。”
李冬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一件之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心头意外的畅快。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一边聊,书院中的诸多旧事被提起,说着各自当时的观感,点评一下同学们,然后会心一笑。
李东明显是喝醉了,贾琏也七八分酒,二人相携,勾肩搭背的出了酒楼,贾琏还能撑着安排人给李东送回去,然后才往马车上一倒,呼呼大睡。
回到家中,都是下人给搬到床上的。这一觉醒来都是后半夜了,没有叫隔间里守夜的丫鬟,自己起来举着灯笼方便。回来想接着睡,却没了睡意,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忍不住苦笑摇头,却又暗自窃喜得一好友。
古人的智商,不可小觑啊。
京师中多了好几份报纸,贾琏让下人盯着,有报纸就买回来看看。
这不,眼前这份《时闻报》看着就很有立场。
鹿鸣宴上的事情,几乎每一份新出的报纸都有评论解读,唯独这一份报纸一笔带过鹿鸣宴上的事情,追着后续贾琏与李东的事情来展开。
这份报纸给贾琏一种八卦小报的感觉,这个年代搞八卦小报的人,真不担心被人防火烧了报纸,又或者找地痞流氓上门砸了报社么?
【顺天府解元公与荣国府嫡孙之间,鹿鸣宴后把酒言欢,是鹿鸣宴上不曾尽兴乎?又或惺惺相惜?外人不之也!据酒楼上客人言,二者以好友相待,并无不谐之处。】
【昔日二者同窗时,想来相处甚佳,故而不以出身为凭,结为好友。】
【贾琏之青云旧事,恐有不可说之处。】
这份报纸字里行间的内容,用“拱火”两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如果不是在古代,贾琏都怀疑是作者是现代新闻学毕业。
那种看出殡不嫌槟大的味道扑面而来!
贾琏对这份报纸并无太大的恶意,毕竟搞新闻的人,追着新闻去写的报纸,总是令人尊敬的。就怕将来这份报纸朝着有选择报道的方向发展,到时候真的就是萝莉岛事件无人问,猴子虐猫天下传。
贾琏也不知道,放出报纸媒体这个魔鬼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这玩意迟早是要变成回旋镖,你可以这么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