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跑个腿,赚了钱大家三一三剩一。”
李冬没着急看,反问一句:“还有哪个?”
“我侄子贾蓉,他有渠道把题目印出来,你负责校对,估计要忙几天的,到时候被叫苦。”贾琏还好心的提醒一句,这时候李冬道出了打工人的心里话:“只要钱给够,辛苦算什么?”
付出了得到相应的回报,这是做人最朴素的认知。
想做到这一点,在古代其实是一件奢求的事情。佃户给地主家干活,往往只能得到一口吃的。除非自己省下那口吃的,否则想带点回家给家人都做不到。
除非你有相应的社会地位,不信你看看那些被坑的打工人都是啥人。
贾琏没有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帮李冬是因为这是朋友,难得的可以交心的朋友。
“今天是初六,你来我这,明天一起出城去,给令堂拜年不算晚吧?”
贾琏提醒了一句,李冬听了立刻眉开眼笑道:“客气,我还没给令尊拜年呢。”
“今天你想给家父拜年也拜不成了,出门应酬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贾琏没在这事情上讲究,主要是觉得贾赦这种人没必要。
贾琏和李冬的关系用这个时代的标准,定性为可以登堂入室的通家之好。现代人是很难理解这个情况,通俗一点,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如果哪天李冬不幸了,贾琏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的家人,如果不这么做,外人看贾琏时,为认为贾琏道德有问题。
这个时代的人,被人认为道德上出问题,那是可以让人社会性死亡的。
贾蓉接到贾琏的传唤时,还在家里听贾珍的训话,什么赚钱也不能忘记读书之类的。
小安一出现,贾珍也闭嘴了,很干脆的答应贾蓉走人。
尤氏站在一边,看着贾珍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厌恶,很快恢复正常。
“琏哥儿那个通房桂香最近变化不小,我寻思等王家姑娘嫁过来,她也该换发髻了。不用再遮遮掩掩的。我虽然是族长,贾家今后还是要靠琏哥儿来撑起门楣。”
尤氏从没想过,贾珍的虚伪能到这个地步。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要不是自己并不抵触,没准能恶心的当场吐出来。
所幸贾琏是个守礼的君子,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最近贾珍总是把贾蔷带着,尤氏每次看见柔弱俊秀的贾蔷,心里只能微微叹息。
东西二府,能让贾珍收敛一点的人只有贾母,奈何贾母鲜有过问东府的事情。
尤氏选择了装聋作哑,什么都当着没看见,没听到。
相比于贾珍,贾琏那种媳妇没过门,就为她争取权利的男人,可谓天上地下。
尤氏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王熙凤过门之后,背靠贾琏和王家,除了对上贾母要低头,谁还敢跟她叫板。贾琏在贾府中极其的护短,身边的通房都不能受委屈的主。
现在要问贾府中的下人最想跟的主人是谁,贾琏是首选答案。
历练了一段时间后,贾蓉做事确实比较干练。见了贾琏后,拿到题集看一眼便道:“印刷局那边只要给够钱,随时都可以开工。私下里给匠人们加点好处,保证又快又好。也就是我手里没铜活字,不然自己开一个印刷局更赚。”
提起这个,贾琏想了想提醒一句:“工部那边有下属的铸造局,你去了解一下情况,找几个手艺过硬的匠人,给足了好处,多做尝试,用铅合金做活字。生僻字不用做,就做一些常用字。活字印刷最关键的还是印油技术,这个可以让人去偷师。”
贾蓉笑道:“不必偷师,印刷局的匠人我都熟,派人去学就好了,只要给够钱,别说一门手艺了,人都能弄出来。”
贾琏摇头否定:“不可,内务府的印刷局,还是要稳妥一点。总不能去馆子里吃饭,走的时候连人家的锅都给端走了,那不合适。”
贾蓉笑嘻嘻的应下了,贾琏让他留下个地址,回头李冬直接过去开工即可。
李冬在贾琏这呆到黄昏前便匆匆告辞,贾琏也没劝他,送到门口时塞过去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道:“借给你的,要还的。”
李冬也没客气,接过后叹息一声道:“这些日子,我花的都是晴儿的积蓄。”
贾琏听了这才明白,难怪李冬这么着急的要赚钱,这是在吃软饭呢。
话说回来,李冬能不想着吃干抹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比起很多读书人要强的多了。
“你跟我这里没必要解释,还是想想怎能跟家里的媳妇解释吧。不行就先赎身,回头养在外面做外室。一次性花钱,总比你每个月定期去送银子要强的多。”
听了贾琏的话,李冬叹息道:“一年二百四十两,三年的钱就能给晴儿赎身了,她不是特别的红!在青云书院读书的时候,一场外出和巧遇,没想到如此的令人不舍!”
感觉到李冬话语里的真情实感,贾琏没有评价什么。
十五六岁的少年与一个妙龄少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相遇了,开启一段美好相处的旅程。有的相处渐渐的走散了,有的相处却是走散后还能重逢。
不论哪一种,最终这段经历都是少年心中的最深刻的记忆,一辈子都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