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驱使着不顾一切。如今还想那么多作甚?
哎,活动的时候四肢酸疼,真是太能折腾了。
不能多想了,赶紧叫他起来。
工部的上午非常安静,虞衡司也是如此,每个人出办公室时,都会看一眼贾琏所在的门口。昨天以后,工部内部流传一个说法,【这厮就是个灾星,安心等他观政到期走人为善。】
贾郎中在办公室里也很烦躁,昨夜没见着贾琏,自然无从问起。
端起茶杯想喝口茶,忘记是才沏的,烫了一下嘴,放下茶杯想骂娘,想起是在办公室,生生忍下来。长随悄悄进来,贾政找到了发泄目标:“鬼鬼祟祟的作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长随赶紧上前低声道:“二老爷,内务府和户部来人了,蓝、牛两位大人,让人去虞衡司请几位大人和表少爷商议事情。”
贾政的怒火顿时熄灭,点点头:“去探清楚再回话。”
等长随出去了,贾政才悻悻的落座,心道:过去工部有点事情发生,无论大小,其中内情自有人来主动细说,如今贾琏才来几天,发生了大事,只知其表,无人来告知详细。多亏他是来观政的,若是来工部为官,哪有我的地位?
贾政不知道的是,他纯属给自己加戏了。以他现在地位,还没渠道知道昨天的细节。也多亏他不知道真相,知道了更抑郁。
虞衡司,郎中大人看着过来的张主事,再看看身后无人:“人呢?二位大人等着呢。”
“弄了一张躺椅在办公室里睡觉,事先交代了,无事勿扰,有事也勿扰。下官门都没能进去,叫小吏拦住了。说是让人进去,他个人不要紧,家里老小遭殃。”
听张主事这么讲,郎中大人顿时头皮发麻,直接威胁人家老小,勋贵的行事风格如此操-蛋的么?在办公室里睡觉,还不许打扰,简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结果,还是要忍,左右不过一个月的光景。
“去,多安排几个人守着,别让人打扰我们的状元郎当值睡觉。”
陆大人称病居家等候告老结果,工部事务落在了左侍郎蓝大人头上。这不,内务府来了个兵仗局的主事,别看只有从五品,太祖年间也是宫里有人的,妥妥的老牌外戚。这一类外戚,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安稳稳的度日。等下一代出个人才,没准又起来了。
户部来的是新晋员外郎许大人,总算跳出顺天府了,官阶也进了一级,真不容易啊。
员外郎许大人一点都不带遮掩的,进门见礼后便问:“怎么不见贾兄这位监督舍人?”
蓝大人没看他,牛大人也没解释,虞衡司郎中无奈的起身解释:“身体不适,在办公房里歇着呢。”很不配合的兵仗局主事,端着茶杯噗嗤一笑,赶紧放下茶杯,扭头躲开。
这位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所以才觉得好笑。
事情嘛很简单,以为自己能上场下棋了,结果被手里的棋子烫了手。
工部大人们的苦衷,外人是不关心的,只接受自己认为的真相。
但凡工部的三位主官脑子清楚一点,事先找人家问一问清楚嘛。
搞成这样能怪谁?论金额的话,也不过几千两银子的小事。在座诸位,谁在意这点银子?
许大人倒是没笑,他来之前张廷恩有交代,只管把钱送到,今后账目自有账房盯着。
特意提一句贾琏,那也是在告诉各位,我跟贾琏是有来往的。
现场气氛很快变得和谐了,临时部门得到的拨款为一万两,取了个临时的火铳组的名字,几位大佬确定了名字后都撒手不管了,虞衡司郎中大人成为了实际主管,但又不敢管的主官。
兵仗局主事也不管,只留下一句话,随时通报进度即可,户部员外郎许大人,那就更不管了,就一句话“户部有随时查账的权利。”
MD,就这么点事情,还送两个吃瓜看热闹的,还是别的部门来的人。
虞衡司郎中大人真的想死,黑着一张脸回到办公室,让人把两位员外郎和四个主事都叫来开会。在总部那边当儿子,回到虞衡司自然要当老子。
“事呢,就这么个事,陛下在关注,阁老们也在关注,大家伙说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办个屁!各位下属面面相觑,没人说话。临时部门,一万两银子,怎么看都是个肥缺,就拿这考验官员?你信不信我不敢伸手!
这不是明摆的么?舞台搭好,唱戏的主角也定下了,能有我们什么事?
张主事还是很懂事的,小心翼翼的提一句:“要不,去请贾大人?”
郎中大人看似随意的问:“他起来了?”随即觉得有外官在场不合适,改口:“去请吧。”
张主事赶紧逃离现场,下场气氛太难熬了。
睡个回笼觉,贾琏又恢复龙精虎猛的状态。昨晚上睡的太晚了!晨起家都没回呢。
小吏伺候着漱口洗脸,正琢磨着中午吃点啥,张主事进来了。
“贾大人,方便么?”客气是真客气,没法子不客气,不敢不客气。
“昂,张大人,这是有事?”端起茶杯抿一口,贾琏神志彻底清醒。上午睡觉这个事情吧,说困是真的困,说别的呢,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