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你都没地方伸冤。更怕被记仇,一辈子的事情。
越是了解贾琏的越怕他,动不动跟人不死不休,谁不怕啊?
话说这位爷在龙禁尉的眼里还算不错的,平时挺好说话,也不惹事,就怕他遇见看不下去的事情,那一准是要闹出点动静的。
中年男子冲到关外,揪住一个守军头目的领子,指着正在卸下的粮食往架起的锅里倒,大声喝问:“谁让这么干的?把人叫来。”
一身青衫的贾琏正好跟上来了,不怀好意,笑眯眯的上前:“是小生让人做的,这位有何见教?”中年男子一看贾琏,正欲发作,见他身后有十几个彪悍的随从,顿时换了一张笑脸,凑近了低声道:“在下湖北巡抚于大人家里的管事于福,您哪位?”
这是个聪明人啊,贾琏倒是不后悔带着家将吓着人家了,毕竟安全第一嘛。
考虑到承辉帝的压力,贾琏依旧忍着没发作:“家里做点粮食买卖,这不难民太多,看不下去了,拿出点粮食,积点阴德。”
“嗨,您糊涂啊,如今粮食是抢手货,你看看那些妇孺,一碗粥就能换一个小姑娘,带回去养几个月,教点规矩,最差也能卖五两银子。您是买卖人,不用我教您如何挣钱,是吧?”
中年胖子还是很小心,即便是便衣,贾琏的气度也太过少见了,至少他没见过。
贾琏实在是不愿意听夏守忠唠叨,叹息道:“你啊,赶紧回去吧,别跟着碍事。”
主人还算聪明,架不住狗腿子里有喜欢拍马屁的。
从众中冲出来一个狗腿子,脸上酒未醒的模样,指着贾琏的鼻子道:“小子,识趣的赶紧把粮食送上,我家于大爷饶你一命。”
丢下一桌子酒菜的夏守忠匆忙赶到,一看没闹出事情来,本已经放心了,不料意外从意料不到的地方杀出来。眼见那狗腿子抬手指着贾琏的鼻子,这厮还能忍的话,别混了!
“说伱是狗,都玷污了狗的清名!”贾琏倒是没生气,反而挺高兴,这不就来机会了么?
五步之外的夏守忠喊了一嗓子:“慢着!”
贾琏回头不忍心的看了他一眼,再回头时,身边的柱子已经冲出去,余者纷纷跟上。
但见柱子一手勾住骂人的走狗的脖子,往下一扯,膝盖顶下巴上,喀拉一声,下巴骨碎了。就这伤,基本算死定了。
于福吓傻了,这帮人真是太凶残了!上来就奔着要人性命。
夏守忠原地跺脚,叫到:“苦也!”无奈的上前来,一边吃瓜,一边想着该如何善后。
无论如何,这位爷动了手,就只能让他先把气给出了,然后再谈其他。
守备关鑫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的跟在夏守忠身后,心道:“多亏我小心谨慎!”
家将们收拾这帮地皮无赖,可谓秋风扫落叶。
都知道贾琏心气不顺,下手格外的重。无辜不无辜的,谁还顾得上。
这群人欺负百姓时耀武扬威,对上专业人士,没有一合之敌。就算是跑,那也是跑不过,被追上后,打断一条腿,死狗一样的拖回来。
贾琏闻到奇怪的味道,看一眼对面的于福,脚下一摊液体,缓缓的四溢。这厮口中低声喃喃:“有内侍,祸事了!”
十几个狗腿子被打翻,全都丢在一堆,死活暂且勿论,捂着鼻子的贾琏嫌弃的看一眼于福,回头对夏守忠道:“夏公,我气出了,先走了。对了,别影响施粥,谁碰谁死。”
夏守忠闻言大喜过望,万幸万幸,这位小爷还没任性到底,惦记着圣人的忧心。
湖北的于巡抚,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一方大员,借此事收其心,为圣人所用,倒也不坏。
说起来承辉帝挺惨的,这一类在两位君主跟前不带立场的大臣是大多数,说的好听一点是中立,说的难听一点是墙头草,或者待价而沽。
湖北巡抚的请罪折子没少上,也没见承辉帝收拾他,不就是顾忌着还有个太上皇么?
法理上承辉帝处置湖北巡抚,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难的是皇帝一旦这么做了,更多的官员就会认为他苛刻下属,态度上就会变化。千万别小看这些地方官员,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太上皇借题发挥,京城的各方力量也会态度生变的。
一个搞不好没准承辉帝就会暴毙了!
投鼠忌器,难啊!
夏守忠目送贾琏走远,看都没看那群在地上唉哟惨叫的狗腿子,上前时抬手扇了扇风,忍着臭味对于福道:“回去洗干净,换一身衣服,咱家在衙门等你。”
转过头回到衙门,得知贾琏吩咐人准备热水要洗澡,这才放心了下来。
担心出事的夏守忠,也不休息了,直接到关门外面看着施粥。
城外百姓得知是陛下派人来施粥赈济,纷纷朝北磕头,感谢陛下的活命之恩。
有守军和龙禁尉维持秩序,砍了几个插队的无赖后,施粥进行的非常顺利,就是费点时间,大锅熬粥煮了一夜,天明时分,才算基本过了一遍,也不多,一人一小碗米粥。
不给多,是怕饿久了,吃太多会出人命。
当夜的夏守忠见到了于福,这厮总算是回过神了,把自己弄干净后,将一尊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