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蓄。
实际上这是南阳士绅们连夜凑的买田钱!
朝廷说郧阳是特例你就信了?谁信谁去江南呆几天,看看孙化贞到底在做啥。
郧阳的事情,如今在朝廷里就是个禁忌,没人提。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地方。
太祖年间,江南士绅不是没闹腾过,不愿意交税是吧?那个拿水浒做文章的金某,不就被太祖砍了么?如今江南士绅好了伤疤忘了疼,孙化贞这是在提醒他们,刀在手呢!
最近孙化贞又在大张旗鼓的查一个关于官田流失的案子,吓的天下两江籍贯的官员们,纷纷上奏折赞美孙化贞。官绅之间名声臭大街的孙化贞,神奇般的被平凡了。
说的难听一点,别说是一个总督了,海瑞才多大的官,照样整的徐阶欲死欲仙。
这就是有朝廷做靠山的好处,名正言顺的清理欠税,你们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
这些士绅,不敢说都是尖酸阴损的软骨头,隔一个挑一个,肯定是有漏网的。
不信啊,请看明末。偌大的东林,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出五个忠贞之士。
能让后人记住的,无非就是顾炎武,陈子龙。还有个老家金华的巨贪!
真不怪后人看不上他们,实在太跌份了。
说起来也怪,贾琏只要停下休息,雪就停,出门赶路,开始下雪了。
这一路给贾琏折腾的够呛,一直到过了保定,才算是彻底的晴了。别说雪了,冬天里京城雨点都没几滴。好在这是冬天,换成夏天,地都晒干裂了。
无论如何,这不是个好兆头。
正月二十八这天,贾琏带着人进了京城。
等在城门口的贾蓉见了,跳起一丈高,扑上前来了拉着贾琏的衣袖:“二叔,您可算回来了。”贾琏见他凄惨的表情,诧异道:“咋了?生意亏本了?不应该啊,单单郧阳军中的订单,就够你忙活半年的。”
印象中,只有亏钱了,贾蓉才这个德行。
贾蓉惨兮兮道:“买卖自然是大赚的,只是赚的钱,我那份全被我老子拿去了。”
明白了,贾琏一脸嫌弃的抬手打掉他的手:“离我远点,废物如伱,不配靠近我。”
贾蓉哪里肯放手,舔着脸跟着贾琏的马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哭诉。
一开始还好点,后来一次贾珍借着酒劲大发雷霆,揪着几个姨娘的事情大做文章,要打死贾蓉,贾蓉怂的本性大暴露,彻底跪了。
这一跪可就没回头路了。
听了贾蓉的述说,贾琏忍不住吐槽:“今年你娶媳妇,等着吧,别到时候媳妇都保不住。”
一句话给贾蓉干沉默了,默默的跟着走,贾琏也不急,慢慢的信马由缰往回走。
眼看临近贾府了,贾蓉才道:“二叔,您得护着我。”
这会贾蓉的表情不太对,阴森森的。贾琏见状翻身下马,拍拍他的肩膀:“爷们,记住,你是个爷们。谁都希望父慈子孝,你我运气不好,只能靠自己。”
一句话给贾蓉生出了共情,对啊,二叔家里的老子,也是个混蛋玩意。
贾蓉使劲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眼看荣宁街在望,贾琏却只能远远的望一眼,让别人都回去,自己去了宫里。
当初随军是奉了皇命,如今回来自然也要先复命,这叫先公后私。
承辉帝第一时间见了贾琏,看着他衣襟下的泥点,忍不住叹息道:“不料你能撑下来,差事也办的漂亮。”
“没有陛下在朝中扛着天大的压力,臣在下面必定无所作为。臣的一点微末之功,全赖陛下信任。略有所得,不敢居功。”
一番话听的承辉帝努力的克制脸上的笑容,最后干脆不装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小年纪,别学那些老油条。”承辉帝还假模假式的说一句。
贾琏一本正经的回答:“皆肺腑之言,此番臣下基层见百姓嗷嗷待哺,官绅却在忙着中饱私囊,郧阳之变,非天灾,皆人祸也。”
听了这话,承辉帝的笑容渐渐散去,点点头道:“是啊,江朝宗还有脸求朕宽恕。”
贾琏听了沉默不语,承辉帝看着他问:“为何不言?”
“陛下,事关朝廷重臣,非臣所能置喙也。”
承辉帝听了沉默稍倾才道:“贾恩侯,当年意气风发,略显浮躁,他不如你。”
等等,贾琏听着如同耳边炸雷,这里头一定有八卦。
“家父……,请恕臣默言。”
“朕只是想起一些旧事,不提也罢。”承辉帝摆摆手,没有再提这个。
“卿新婚不久便随军,朕确实强人所难。如今补上两个月的假期如何?”
“臣谢陛下隆恩。”
贾琏出宫之后,看见等在外面的不仅仅是柱子等人,还有林之孝。
对这个愿意给自己报销二百两的管家,贾琏自然是很亲切的问:“家里等急了吧?”
林之孝笑道:“谁说不是呢,连着三天了,每天二奶奶起来便问,二爷可到了。老太太那边也是如此,姑奶奶回家住了一段,说是林家姑爷要回京了,回去收拾宅子。”
“哦,姑丈要调回京师?”贾琏下意识的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