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知道孔家干了点啥,夏守忠一定知道,即便夏守忠不知道,齐总兵这个掉水里的老鼠一定知道。眼下落水老鼠面前有稻草了,那不得死死抓住啊。
人一旦做了亏心事,那肯定要遮掩的,即便是衍圣公也不例外。
贾琏是不能拿他家怎么样的,但是恶心一下你总可以的吧?
要不是考虑到普通百姓是战乱受害者的主要群体,贾琏恨不得一直赖在济宁。
说到底,还是白莲教不争气,这么长时间都没拿下曲阜。
贪财的夏守忠没能抵挡诱惑,跟着穆峻一起走了,走之前还特意来跟贾琏告别。
“小公爷真性情也!”穆峻这话说的,贾琏肯定是能听的懂背后含义。
贾琏没辜负他的期待,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不冷不热的回一句:“我勋贵也!”
穆峻听了脸色微微一沉,被人当面打脸当然不好受了。
但他奈何不得贾琏分毫,说的难听一点,如果不是贾琏来曲阜,日常他都没资格见贾琏,能跟贾琏平起平坐的是东平郡王世子,穆世仁,穆峻,不过是一个穆家族人。
穆峻的意思,贾琏不给衍圣公面子,不怕被天下人唾骂么?你好歹是个文人的。
贾琏的回答,我是勋贵,要继承爵位,与国同修的。衍圣公这一家,无论怎么改朝换代,只要身姿足够柔软,都会延续下去。大周要没了,贾琏也没了,所以,大家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就不用巴结。倒是你穆峻,本职工作没做好啊。你可是代表东平郡王在曲阜看着孔家的,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么?最打脸的还是一层蕴含的意思,你什么人,我什么人,你有啥资格跟我平等说话。
如果穆峻是个普通人,这话倒也没啥杀伤力,但他是东平郡王族人中的优秀代表,不不下的,贾琏一句来自J级的蔑视,直接给他血槽干空了。
所谓打人必须打脸,骂人必须揭短,此刻恰到好处。
贾琏的恶毒源自于穆峻求援时拉了衍圣公,拿这张牌来施加压力。都是勋贵集团的,贾琏没当众抽他嘴巴,那都是为人厚道了。
嗯,怎么对比这事情呢?王公子打游戏狂喷L某。
一个生下来就在罗马的人,蔑视一个还在努力去罗马的人。这比较不一定准确,大家意会即可。贾琏当然知道,穆峻为何要拉衍圣公,还不是因为东平郡王府与贾琏有龃龉么?矛盾虽然不大,但每次贾琏的反应都非常的激烈。担心贾琏见死不救,所以才拉衍圣公。
但贾琏可不管那些,你拿衍圣公来压我,那就是在恶心我。敢恶心我,就别怪我打脸。
穆峻黑着脸走了,心里一阵懊恼,就不该赶着找骂。
一旁夏守忠阴森森的挖苦他一句:“穆将军,小公爷不战而屈人之兵,心情不错,你走运了。”穆峻听的明显僵硬了一下,又想起了吓死在家里的聂巡抚。
夏守忠的挖苦,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接下来的穆峻非常的低姿态非常的配合。
类似:你那点道行也好意思在小公爷面前卖弄,之类的话没有继续拿出来刀人了。
夏守忠其实才是最了解贾琏的人之一,因为从他的角度才是最佳的观察角度。在京师那个地方,贾琏这个黄口小儿,真是靠家世横冲直撞么?真这样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那可是京城,一板砖砸人堆里,五成的概率能砸死一个老狐狸。
傻子在京城可活不长!更别说官运亨通,备受宠信。
看看贾琏选择的发展路线,最终又回到了带兵打仗的老路,看着是兜圈子了,实则这个圈子兜下来后,他个人的安全有保证了。不会因为带兵,受到皇帝的猜忌。
步兵为主的贾琏主要是堵住往西的回窜的路线,所以他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追着,顺便练兵。扩编神机营的事情,贾琏密奏报了,没有先斩后奏。贾琏扩编的理由很简单,当地军队不堪大用,需要重新整顿后才能投入战斗。
岳齐的防线布置绵密,从兖州出逃的胡勇,在泰安遭到了京营主力的埋伏,一场大胜,斩首万余,只有胡勇为首的几十个人逃进山区。介中流所部在蒙阴遭到了京营主力的迎头痛击,想掉头又遭到了神机营的挤压,无奈之下,只能分散突围。
可以说,京营南下剿灭白莲教的行动,十月旬基本完成了大的战斗,剩下的就是慢慢的剿灭四散逃走的教逆。后续行动肯定快不了,贾琏这边也没有继续争功劳的意思,在蒙阴城外与岳齐汇合后,贾琏麾下分兵三股,一部守蒙阴,一部守兖州,一部押送战果返回济宁。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漕运总督张儒来信,希望贾琏能凑一批火铳给他,并说明原因。济南武库空了,淮安的漕运武库也空了。东西去了哪,没人说的清楚。下面的小吏,死的死,逃的逃,总之根本没法查。张儒要恢复漕标的战斗力,需要武器装备,别的还好说,火铳就麻烦了。这玩意唯一能合法制造的部门,只有工部和内务府。这两个衙门以产能不足,库存清空为由,拒绝了张儒的请求。
无奈的张儒想起连克教逆的贾琏,他手里一定有大量缴获的火铳。虽然是二手的,价格肯定不高,私下交易应该更便宜。拿来武装漕标,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