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象，父亲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样子。
“母亲...”
林清柔很想安慰一下母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方月茹明白女儿的想法，轻声道：“柔儿，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袁氏顺利生产，你一个姑娘家不便进产房，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林清柔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点了点头。
方月茹进了屋，温嬷嬷赶忙迎了上来。
“夫人，您来了。”
方月茹点了点头，“袁氏那边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夫人您放心，稳婆和吴嬷嬷都是经验丰富之人，袁姨娘会顺利生产的。”
听了温嬷嬷的话方月茹这才稍稍安心，“好，那你在这盯着，我出去告诉老爷一声。记住，袁氏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有事赶紧禀报，我就在外面。”
“是，夫人，老奴明白。”
林清柔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出来了，赶忙问道：“娘，怎么样了？”
“放心吧，挺顺利的。”
听了这话林清柔才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去告诉父亲吧，免得他又埋怨您。”
见母女二人去而复返，林燕明焦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若梅怎么样了？”
方月茹见林燕明如此心急，心中一阵无语，迅速整理好表情。
“老爷放心吧，一切顺利。”
林燕明看着方月茹如此平静的样子有些生气，若梅此刻正值生死攸关之际，他都快急死了，方月茹作为主母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真是冷血无情。
“一切顺利怎么生了这么久啊？你确定若梅没发生什么事？”
方月茹闻言冷笑一声，“老爷，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久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生孩子的时候体力不支的情况很常见，自然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老爷再耐心等等吧。”
林燕明见方月茹这个态度更生气了，“你说得可真轻巧，若梅此刻正在经历着异常艰难的时刻，你作为主母却一点都不着急，还在这说风凉话。我就知道你前些日子的善解人意都是假装的，其实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自私，小家子气。”
方月茹原本没什么力气，懒得搭理林燕明。一听他这话火气就上来了，今日必须要同他理论不可。
“老爷，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些日子我为了袁氏忙里忙外，对她的事比对我自己的还上心，生怕她出什么差错，到头来就得到你这样的评价？”
听了方月茹这番话林燕明一时有些语塞，因为方月茹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她们母女确实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袁若梅。
但他又不甘心落了下风，于是嘴硬道：“就算你这些日子对若梅还算尽心，那也是你应该做的。况且你这样对若梅也是碍于母亲的压力，根本不是出自真心。”
方月茹被林燕明这话气笑了，冷笑道：“无论我是因为什么，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你没有资格再挑我的毛病。还有，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一切都很顺利，我自然没有必要担心。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我当初生柔儿的时候比这时间更长，生了足足三个时辰，那会也没见老爷你这么紧张啊？”
林燕明这还是第一次见方月茹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从前她虽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在他面前说话从来都是好声好气的。
林燕明仔细想了想，当初方月茹生产的时候他好像还真没这么紧张过。
他此刻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爱与不爱差别真的很大。
林燕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二人正僵持着，温嬷嬷的声音解救了林燕明。
“生了生了，恭喜老爷，袁姨娘生了一位小少爷。”
林燕明闻言十分开心，也顾不上和方月茹对峙了。
“真的？太好了，若梅她怎么样？”
温嬷嬷见林燕明比起孩子先关心袁若梅的情况，偷偷看了方月茹一眼。
当年方月茹生产的时候她也是在身边的，林燕明第一时间关心的都是孩子的情况，如今这差别也太大了。
方月茹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见此情景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见方月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温嬷嬷这才开口：“袁姨娘力气用尽，睡着了。”
听到袁若梅没事，林燕明放下心来，这才开始关心起孩子来。
“那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孩子呢？我想看看。”
稳婆正在帮小少爷擦拭身体，稍后便会抱出来，老爷随老奴去外屋吧。
林燕明闻言点头，“好。”
林燕明随温嬷嬷走后，方月茹便转身往回走。
“娘，我们不进去看看情况吗？”
方月茹冷哼一声，“温嬷嬷都说了，母子平安，既然都没事，那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后面的事温嬷嬷处理就行了，况且你父亲也在，我们还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够添堵的。”
林清柔闻言点了点头，“也是，那我陪您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您也累了，回去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受不住的。”
方才跟林燕明这一理论，方月茹是用尽了力气，这会还真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