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慢走。吴嬷嬷,替我送一下姐姐。”
“不用了,吴嬷嬷,你好好照顾妹妹吧。”
出了屋后方月茹轻笑一声,袁若梅,我们来日方长。
袁若梅已经快出月子了,张巧云这边也即将临盆。
严氏这些日子一直忙里忙外,一边悉心照顾着张巧云,一边准备着生产的相关事宜。
林清婉这些日子一直没机会见到母亲,因而也就没能向父母提起顾靖安的事。
林清婉也并未着急,如今大嫂生产才是大事,她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反正她和顾靖安也才刚互相表明心意,也不急于这一时。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耽搁竟发生了变故,这一切还要从大齐国此时发生的一件大事说起。
临近夏日,祁南一带突发洪水导致堤坝坍塌。
附近民众损失惨重,流离失所,一时之间灾民无数,哀鸿遍野。
堤坝的建造一向是由工部负责的,作为工部尚书,纪磊是最先收到消息的。
纪磊得知此事后十分恐惧,这次的洪水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说明工部修建的堤坝不够稳固,圣上定会降罪于他的。
纪磊已经一把年纪了,可不想晚节不保,赶忙去找萧景逸求救。
为免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纪磊轻易是不会去见萧景逸的,通常都会派人去给武阳传递消息。
武阳来禀说纪磊亲自过来了,萧景逸猜测应当不是小事。
“带他从后门进来,别让人看见了。”
武阳会意,领命而去。
不多时,纪磊便从后门进来了,神色慌张。
萧景逸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何事如此慌张?”
纪磊缓了缓心神,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殿下,堤坝坍塌是工部的失职,陛下定会降罪,您可得救救老臣啊。”
听完纪磊的话萧景逸思索了片刻,丝毫不慌,“你放心,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
纪磊闻言有些不解,他是工部尚书,出了问题他自然是首当其冲,如何能幸免呢。
“朝廷每年拨这么多款来修堤坝维护水利工程,怎么会如此脆弱,连一场洪水都承受不住,这其中必定有猫腻。朝廷这款项一层一层拨下去,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很可能是被负责水利的官员贪了。材料偷工减料,这质量自然不过关,这责任还轮不到你来担。”
听了萧景逸的话,纪磊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方才一心担心自己落罪,根本没能想这么多。
纪磊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个人。
“殿下,老臣有个远房表侄在当地任职,他曾提起过那位水利使。当地的水利使名叫陶广,他仗着是太守的亲戚,无恶不作,当地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老臣以为,若真如殿下所猜测的一般,那这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萧景逸倒是第一回听说此人,他若真如纪磊所说,那倒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水利使本就是专管水利工程、修建堤坝的官员,他要想做点什么手脚那是易如反掌。更何况他有太守做靠山,胡作非为惯了,胆子自然也比一般人大,贪污公款在他眼里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纪磊闻言点头,“确实如殿下所说,老臣也认为此人嫌疑最大。”
“此事应当很快便会上报到父皇那,你先派人去查一下这位陶广,然后我们这边再看一下父皇知道后如何决断,综合两方结果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既然萧景逸说他不会有事,那他自然不必过分担忧。
“是,殿下。”
萧尘羽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朝廷每年至少拨十万两银子修建堤坝,结果连一场洪水都抵挡不住,工部这些人都是怎么做事的?
萧尘羽立刻召见了纪磊进行问责,此时纪磊派去调查陶广的人已经送回了消息,纪磊心中已经有了数,便没那么慌张了。
陶广虽然从前就为非作歹,但在银钱方面却并不富裕。
近几年他却开始出手阔绰了起来,花钱也大手大脚的,仿佛突然发财了一般。
以他的俸禄来说是绝对支撑不了这样富裕的生活的,很明显有问题。
种种迹象表明,陶广突然得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钱财,而他最容易接触到的自然是朝廷拨款,如此足以印证萧景逸和纪磊的猜想。
面对萧尘羽的问责,纪磊应对自如,话中隐隐透露出当地官员也许有问题,却不直接说出问题所在。
萧尘羽听了纪磊的话也觉得有道理,此事虽是工部负责,但具体执行此事的却是当地官员。
这款项是拨下去了,但中间若是什么人想做点手脚,也不是轻易能发现的。
萧尘羽思索了片刻,这件事还得指派一个可信之人,亲自去当地查探一番才能有结果。
纪磊从御书房出来后松了一口气,他方才这一番话圣上应是听进去了,看来他暂时应是不会被降罪了。
纪磊离开后赶忙去找了萧景逸,与他商量对策。
“殿下,老臣方才听陛下的意思应当是想派人去当地调查。陶广那边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