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其实根本不想掺和到二人的战争当中,她本想给方月茹请完安后便离开的,谁曾想方月茹根本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反而留她下来说话。
柳氏一向胆小怕事,主母没让她走,柳氏自然不能离开,只能老实坐着听方月茹讲话。
柳氏与方月茹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了解方月茹的想法。
方月茹不过是想让她留下来看袁若梅的笑话罢了,也好长长主母的威风,让她来做个见证。
袁若梅也知道今日必定是无法全身而退了,来之前先嘱咐了吴嬷嬷,若是林燕明回府之后她还没回来,便去向他报信。
袁若梅进门后,方月茹也并没有理她,还在继续跟柳氏说着话。
当事人倒没有怎么样,却把柳氏给尴尬坏了。
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侍妾,这两位她哪个也得罪不起。
方月茹就不用说了,柳氏在她面前乖巧得像一只猫,根本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袁若梅虽然也是侍妾,而且还比她晚进门,按理说她身份应当高一些。
但袁若梅可是林燕明心尖上的人,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就连老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柳氏自然不会无端端去找不痛快。
袁若梅看出柳氏的尴尬,主动开口请安。
“妹妹给姐姐请安,见过柳姐姐。”
方月茹这才转过头,装作刚看见袁若梅的样子,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袁妹妹啊,都这个时辰了,妹妹来的可真够早的啊。”
袁若梅哪里听不出来方月茹这是在讽刺她,笑着道:“妹妹今日确实是来晚了,先给姐姐赔个不是。临出门时,六少爷有些不舒服,妾就哄了一会,这才耽搁了给姐姐请安的时辰。事出有因,还望姐姐见谅。”
袁若梅说的虽然都是实情,但这话听在方月茹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方月茹原本心平气和,只是想抓住她的错处整治她一番。
谁知听完袁若梅这一番话方月茹反而有些生气,袁若梅这句句都在提醒自己她刚生了六少爷。
虽然方月茹现在已经不在乎林燕明了,但她对这个主母的位置仍然在意。
袁若梅说这话,明显就是在炫耀她还年轻,还有生育的机会,这不是给方月茹添堵呢吗?
方月茹冷哼一声,“妹妹生下六少爷确实有功,但也不能因此恃宠而骄吧。错了就是错了,这并不能成为你犯错的理由。”
袁若梅也猜到方月茹不会轻易放过她,主动答道:“姐姐说得是,妹妹犯了错,甘愿受罚。”
横竖她今日都是免不了受罚了,不如直接一点,省的还要听方月茹废话。
方月茹没想到袁若梅会主动认罚,得意一笑。
“好,既然妹妹认错态度如此诚恳,那今日就轻点罚,意思一下。”
袁若梅看着方月茹这张得意的脸,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但还是恭敬回道:“那妹妹就先谢过姐姐了。”
方月茹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袁若梅犯的毕竟不是什么大错,也不能罚的太重,否则就是她的不是了。
方月茹笑着看向柳氏,“柳姨娘,你入府这么多年了,对侯府的规矩也十分了解了。你来说说,袁姨娘今日犯的错,应当如何惩罚啊?”
柳氏闻言十分惶恐,她只是一个被迫看热闹的,怎么还有她的事啊?
柳氏看了看方月茹又看了看袁若梅,两个人她都不想得罪,真正是左右为难。
正常来说,给主母请安迟到也算不上什么大错。
若是主母和善,也就直接原谅了,但方月茹明显不是个和善的主母。
但按照规矩来说,也不过是罚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罢了,说起来并不严重。
不过以柳氏对方月茹的了解,她明显不想让袁若梅只是受这点惩罚。
柳氏只想安心的做一个不被人关注的小小侍妾,并不想得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袁若梅。
于是柳氏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来,“罚跪。”
柳氏既说了实话又略去了罚跪的时间,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唯一两个人都不得罪的办法了。
方月茹与柳氏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个软弱怕事的性子,也没指望她能帮自己。
方月茹很清楚,说出“罚跪”这两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方月茹从前是因为太在意林燕明才看柳氏不顺眼,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方月茹对林燕明再无感情,自然也没有必要再为难柳氏。
况且柳氏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毕恭毕敬的,和她的女儿一直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也从未与她作对过,已经实属难得了。
现在有了袁若梅作对比,方月茹才知道柳氏是个多么让她省心的侍妾,不自觉地对她和林清涵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方月茹明白柳氏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是给她留了余地,她需得利用好才是。
方月茹点头道:“柳姨娘说的没错,请安迟到便是对主母不敬,按照规矩来说是要罚跪一整日的。不过看在妹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姐姐就给你减半,罚跪半日就好了。就在这门口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