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晴闻言一愣,老夫人这一句“再续前缘”,让她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不是特别确定。
但现在方月茹已经不是三夫人了,那这个位置就空了出来。
要说老夫人今日见了她与当年别无二致,又一直没有嫁人,起了让她弥补当年遗憾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一切都这么刚好,就像老夫人说的,仿佛是她们之间的缘分未尽。
若真是如此,这对方月晴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不仅能让方月茹难受,以后她是正妻,而方月茹只是侧室,她便可以永远压方月茹一头。
到时方月茹落到了她的手里,还不是任她处置。
她可以慢慢地折磨方月茹,把当年她和母亲受到的所有屈辱通通还给她。
光是想想,方月晴就觉得痛快。
但老夫人毕竟只说了这么一句,方月晴并不能确定她是否是自己想的这个意思。
方月晴试探道:“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老夫人说这么一句其实只是想先给方月晴透点口风,现在一下子说这些怕会吓到她。
老夫人笑着道:“你这么聪明,应当能听懂我的意思。老太太我也不是想逼你什么,时间还长,这些事你慢慢考虑。你就先在侯府安心住下,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老夫人虽然没有直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方月晴自然是听懂了。
看老夫人这意思,还是想尊重她本人的意见的,那这件事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既然老夫人没有明说,方月晴自然也不会回应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是,老夫人。那晴儿就先回去照顾姐姐了,明日再来陪您说话。”
老夫人笑着应道:“好,你姐姐那有温嬷嬷,你也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别累着自己。有什么需要你就尽管提,她们要是敢不听你的,你就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见老夫人如此为自己着想,方月晴笑着道:“多谢老夫人的好意,由您给我撑腰,谁敢怠慢我啊,您就放心吧。”
老夫人闻言一笑,“好,谅她们也不敢。”
瑶台阁
林清瑶正在林清婉和林清怡的陪伴下绣着嫁衣,姐妹三人有说有笑的,好不快乐。
正在这时,如烟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奴婢见过三位小姐,小姐,奴婢有事禀报。”
林清瑶看了如烟一眼,收起了笑意。
“免礼,说吧。”
林清婉和林清怡都不是外人,林清瑶自然无需避讳她们。
“启禀小姐,今日三房那边来了客人,奴婢打听到是方夫人的庶妹,说是前来看望方夫人的。她在方夫人那待了一会,而后温嬷嬷带着她去了心远堂。老夫人似乎很喜欢她,留她说了很久的话不说,后来更是单独跟她聊了好一会才放她走。奴婢听说,老夫人留她在侯府住上一些日子,就住在三房,说是方便照顾三夫人。”
听完如烟的禀报,林清怡冷哼一声,“原本以为方月茹受了伤会老实一段时日,看来还是我们低估她了。这人还在床上躺着呢,又开始生事了。听起来她这位庶妹还有些本事,竟让祖母主动留她住下来,也不知道这姐妹二人打得什么主意。”
林清瑶倒是有些疑惑,“这些年只知道方月茹常常让她父兄给她贴补银钱,倒是没听说过她跟娘家其他人有什么来往。她这位庶妹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然我们不可能从未听说过。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得很,以方月茹的心气,断不可能跟庶妹交好啊。这么多年都未联系过的人突然出现,此事定有蹊跷。”
林清婉赞同道:“瑶儿说的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看林清柔就知道,她们母女对庶出的身份十分瞧不起。方月茹突然跟庶妹来往甚密,是有些反常。”
林清怡不屑道:“方月茹这个人最是能屈能伸,她们母女这次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绝对是没安好心。至于她突然和这位庶妹联系上,定是此人对她来说有利用价值。”
林清瑶闻言点头,“四妹妹说的对,只是我们对她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很难做出防范。如烟,你去打听一下方月茹这位庶妹的事,以及她们二人之间有什么故事,越详细越好。”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如烟领命而去,林清怡不禁腹诽道:“这对母女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二姐姐你这边要待嫁,那边还要防着她们搞小动作,真是太辛苦了。”
林清瑶却是笑着道:“她们母女俩要是老老实实地等着挨打,那就不对了。先等等看如烟那边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吧,四妹妹你也先不必生气,说不准方月茹这回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林清怡闻言一笑,“那倒是,这样作茧自缚的事她们母女俩也没少干。对了,这都一日过去了,也不知道林清柔怎么样了。”
一提起林清柔林清瑶便忍不住笑了,“她呀,今日一早便醒了。不过据说醒过来以后一句话都不肯说,就瞪着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个地方。不管跟她说什么都没有回应,看着倒像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