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进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哪里能受得了。
思及此郭思颖赶忙上前拉着方宏的衣角求饶:“老爷,你可不能听她们的,把我送到衙门去啊。那地方但凡进去必经严刑拷打,不死也得脱层皮,到那个时候哪还有人在乎我是不是清白的?”
方月晴闻言轻笑,“方才不是母亲你口口声声说要公平的吗?眼下提供给你公平的机会,你倒先怂了,怕是心里有鬼吧?”
被戳中了心思,郭思颖心中愈发不安,嘴上却仍不服输。
“谁...谁心里有鬼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问心无愧。倒是你,想方设法地要把嫡母送到官府,是何居心?”
见郭思颖非但不肯认罪,还理直气壮地指责小女儿,方宏彻底怒了。
“既然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不肯认罪,那只有让官府介入了。老夫人,方才的事您都看见了,明显是夫人她犯了罪。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半点抵赖。我想老夫人您即使作为她的姐姐,也是不会包庇她如此的罪行的。这毕竟是在侯府,方某不能喧宾夺主。烦请老夫人您派两个人,将夫人和这些证据一并交到官府,让官府来彻查此事吧。”
听了方宏这番话,老夫人对他的处理方式很是满意。
“你说得对,既然妹妹犯了这样的大错,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她一把,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恕罪。来人,按照方老爷说的,把方夫人和这些证据一并送到官府吧。就说是我的意思,让诸位大人多多关照一下。”
郭思颖闻言十分不可置信,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如此绝情,竟真的要将她送官。
眼看着两个下人要过来带她走,郭思颖吓坏了,死死拽着方宏的胳膊不肯松手。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真要把我送官?”
一旁的方月茹也被这一幕给吓坏了,赶忙过来替母亲求情。
“爹,您这是做什么啊?娘嫁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怎么能把娘交给官府处置呢?”
方月晴闻言冷笑,“姐姐,你是不是只会这么一副说辞啊?动不动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我娘又做错了什么呢?这么多年她一直委曲求全、伏低做小,不过是想多陪我几年罢了。结果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你们的心是有多黑啊?”
听了方月晴这番话,方宏心中的寒意更胜。
方宏冷冷地看着这母女俩,愈发觉得她们的所作所为十分可恨。
方宏一把甩开郭思颖母女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晴儿说得对,你们母女俩真是无可救药了。什么也别说了,把人带走吧。”
见方宏这是下定决心来真的了,郭思颖内心异常慌张,大喊一声:“不,不要!老爷,我认,我认罪还不行吗?曾姨娘是我害死的,但这一切都跟月茹无关,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
此事方月茹还真不知情,见母亲认罪也是一惊。
“娘...您这是...”
郭思颖嘲讽一笑,“呵,要怪就怪你们母女俩太会勾人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得宠,有机会威胁到我女儿的地位的。我其实也没费多少力气,是你娘自己不争气,身子太弱了,连这一点小小的乌头都承受不了。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有什么用?也得有命享福才行。”
听了郭思颖的话,方月晴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恨意,都错付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代表她的想法本就和正常人不同。
她们母女果然是一样的人,都是带着满满的恶意在看这个世界。
她们永远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哪怕这对别人来说,只是一点小小的幸福。
但就算到了这一刻,方月晴还是很好奇,郭思颖到底是怎么想的。
方月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都已经拥有一切了,而我只有我娘,你们为什么还要跟我们母女过不去?”
郭思颖闻言冷笑,“因为你娘抢了我的夫君,分走了原本全部属于我的宠爱,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是因为她的到来这一切才变了样。你娘就长得一副狐媚子的样,很难让人不提防。”
方月晴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
方月晴轻笑一声,“若是可以选择,谁又愿意为人妾室呢?郭家虽然家世也没有多显赫,但好歹是良民,又出了老夫人这样身份显赫的嫡女,你自然是可以做正妻的。但我娘她出身卑微,根本就没得选,成为父亲的侍妾已经是她当时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若不是当年被父亲看中了,我娘也许只能做一辈子的舞女,每日以色侍人。这种感觉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而且应当也不想懂吧?”
郭思颖虽然听明白了方月晴的话,但却从心底里并不想认同。
“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到底本性就是如此,还不是下贱吗?”
听郭思颖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方月晴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我们是卑微,并不是下贱,请你注意用词。我也知道我们的出身不好,所以我从小就非常努力,拼了命的想要改变命运。我当年差一点就成功了,只是没想到终究还是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