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哪怕是桂宁县的县衙,书生去礼房报名考试时,进大门都要查验盘问一番。
叶如尘盯着这人,心里已经在盘算队伍纪律如何收拾。
那名捕快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发毛,再次后退一步,抬了抬下巴,“看什么看,不认识路呀?”
叶如尘面无表情冷哼一声,掷下二字,“多谢。”
顾青辰勾唇笑了笑,连忙跟上叶如尘走了进去。
四名捕快没再坐下,视线随着叶如尘夫夫移动,眼睁着看他们在甬道上渐行渐远。
盯着叶如尘的背影,几人肩并肩嘀咕着,“这人谁呀,有病吧。”
从头至尾都在旁观没有吭声的一名捕快啧了一声,歪着头眯着眼做思考状,“这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这人来干啥的?”
最先让路的那位回道:“不知道,刚才也没问。”
“对呀,你咋没问呢?”
“那你咋没问呢?”
指路的捕快伸手打断了两个人,刚才他还自信满满,但现在又不太确定的猜道:“办户籍的吧,没看带着行李吗?”
结合外地口音,八成是在外生活发达了,要转户籍呢。
嗯,这名捕快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猜得很有道理。
另一人突然开口,“我这心里头不得劲儿,有点慌,你们看他身后背的什么?棍棒?还是...剑?”
“他不会是...”
“杀手吧?”
“哎呦,打老子干什么!?”
其余三人瞪着眼睛,“瞎说什么呢。”
被打的人捂着头,一脸不服气,“什么瞎说,是有理有据的猜测!或许还是来劫狱的呢!”
几人头皮发麻,再扭脸看去,叶如尘两人都快走到牢房位置了。
不会吧不会吧。
“该死的。”
给叶如尘指路的捕快臭着脸,拔腿就大步追了上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哎?”
旁人一眨眼就见身边没了人,叫道:“别急呀,牢房重兵看守他不可能进去的!”
说完后三人留下了一人守门,剩下两人也小跑过去。
叶如尘和顾青辰此时已走出老远。
见他俩没拐弯到别处,而是径直往前走,穿了过仪门东侧的偏门,三名捕快松了口气,但依然没有减速,要跟上看个究竟才安心。
衙门的布局大都相似,为多进式四合院建筑群,坐北朝南,一门又一门,威严庄重,压迫感十足。
大门之内的二重正门,称为“仪门”,常年紧闭,只有新官上任,或遇到其他重要人、事才会打开。
仪门两侧各开了一扇偏门,俗称“二重偏门”,以供日常使用,叶如尘和顾青辰正是从其中过来。
过了门,甬道尽头正对的便是大堂,明镜高悬,是州官升堂理事的地方。
左文右武,甬道两侧各三个部门,共六房。
分别是: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各司其职。
叶如尘越过礼房、户房,径直来到最里面的吏房。
吏房三间屋子,内里相通相连,有几十名书吏在里面干活。
叶如尘敲了敲门,从第一间屋走了进去,众人抬头望了过来,很诧异怎么会有人过来。
那三名捕快呼哧呼哧追到了二重偏门,就见叶如尘进了吏房,为首的捕快喘着粗气,“服了,他跑吏房干啥?”
吏房负责辖区所有官吏的调任、升降、考绩等,一般不和百姓有往来。
离门口最近的一名书吏开口对叶如尘说道:“你走错了吧,礼房、户房往南,刑房在对面中间。”
“没错。”
叶如尘走了进来,伸手从怀里掏出就职敕牒和身份文书。
问话的书吏皱眉,“有什么事吗?”
叶如尘将敕牒和身份文书放到他的案桌上,缓缓道:“入职。”
“入什么职?”
周围众人一脸诧异,那书吏拿起一看,手一抖差点掉了下去。
“知,知州,大人...”
“什么!”
整屋瞬间安静下来,接着一群人跑了过来,抢着看敕牒内容,只待几个人确定了他身份无误,叶如尘就收回了敕牒和身份文书。
“知州大人。”
“见过大人。”
屋内此起彼伏的行礼声,三名捕快赶到门口就听见几名书吏高声齐道:“见过知州大人!”
为首的捕快一脚刚跨过门槛儿,身体一僵,急急刹车,后面两人猛地赶到。
砰!啊!哎呦~
三人齐齐趴在了地上。
顾青辰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叶如尘侧身看去,嘴角一抽,“免礼。”
三人满脸惊恐,手忙脚乱爬了起来跪做一排,结结巴巴,“大,大,大人。”
叶如尘说道:“起来吧。”
“是是是。”
三人连连应到,赶忙起身站到一旁角落,缩成小鸡仔一般,眼神还时不时往叶如尘身上瞟。
其中一个人嘀咕着,“看吧,我预感一向很准。”
“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