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样学样,本官又待如何?”
高文生一咬牙,“小的知错,小的发誓绝不再犯!大人要打要罚小的都认!”
“谁说本官要打你的?”
高文生松了口气,“大人,您说。”
叶如尘道:“高文生,据本官所知,你长期旷工,擅离职守,是也不是?”
高文生下意识否认:“不是的,小的只有这几次...”
“放肆!”
叶如尘冷声道:“可要叫林东和户房所有人过来与你对峙?”
高文生被吓得一抖,不敢说话。
谢同知皱眉,“当真有此事?”
砰得一声,张人杰也跪下了。
“回两位大人,小的作证,高文生确实经常旷工,除了必要时候,极少会在衙内见到他。”
“小的有包庇罪,身为吏房典吏,明知高文生没来却装不知道,小的甘愿领罪。”
高文生忙道:“小的知错,小的也甘愿领罪。”
“既如此。”
叶如尘道:“高文生,本官瞧你也不想干,明日就不用来了。”
高文生僵滞,“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收拾东西滚蛋,衙门不养闲人。”
高文生不可思议,“大人,我...”
“小的是高家人,大人,小的是城中富商高家...”
“滚!”
叶如尘微微眯眼,有些不耐烦。
张人杰在心中唾弃,这个蠢货,都什么时候了还搞不清楚状况,屁大点儿高家,也敢搬到知州大人面前耀武扬威。
高文生再不情愿再不满意,也不敢真在叶如尘面前撒泼,若是人恼了将他关进牢房就真完蛋。
吕小胜很有眼色地叫来了两名衙役带高文生出去,并及时告知了户房众人高文生被撤职的消息。
再说另一个,张人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多少有些底,静静地等待处罚。
叶如尘道:“张人杰,罚两个月工钱,可有意见。”
“谢大人开恩,小的没有任何意见,此后必定忠于职守,不会再出现类似事件。”
“嗯,去忙吧。”
张人杰退下,十分镇静的回了吏房。
谢同知对叶如尘这干净利落的处置方法已经习惯了,“管理不当,下官惭愧。”
他没问叶如尘为何对张人杰的处罚那么轻。
因为自知其中牵扯的人太多了。
若真要定包庇罪,不止张人杰,户房所有人还有王吏目都跑不掉,或许连判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衙门以往管理松懈,工作风气不好是事实,许多人都是混日子的。
说起来高文生和富商高老爷的并不是一家的,高老爷是他大伯罢了。
高文生能识文断字,却连童生都不是。
读书读不好,干啥都不成,纯纯一废物,于是父母求着高老爷托关系花钱给他找了个典吏当。
反正户房两个典吏,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他不想来,衙门又管的不严,大家何不卖高文生一个人情呢。
但自打叶如尘整顿衙门纪律后,大家立刻改正了态度。
衙门变化如此之大,各房各部都在上进,连条狗都打起精神了,只有高文生一个拎不清的。
他当然也知道叶如尘在说纪律,毕竟开会也不是什么都没听。
他甚至还担心过会被人告发,所以私下请大家喝了酒。
只是没想到是知州大人亲自发现的。
毕竟真没有知州往六房跑,还三天两头的跑。
高文生不会知道,叶如尘第一次去户房没见他,就已经刨根问到底了。
户房和吏房人思想觉悟都很高,张人杰和林东第一次就主动坦诚了错误,并把高文生卖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官场哪有交心朋友,喝酒归喝酒,真出了事,谁也不会莫名替别人担着。
再说好处,除了多吃他几顿饭,还真没收过啥钱,主要这档子小事也用不着,反正以前没人管。
叶如尘当时问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也不敢私下告诉高文生这事。
所以高文生压根儿不知道叶如尘去过户房。
高文生来到户房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户房的人对他要走的消息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后面叶如尘再到户房,都会顺口问一句“高文生又没来吗?”
户房的人几乎都在心里认定,知州大人是故意不管高文生,就看着他放肆,等越来越严重才方便收拾。
高文生当叶如尘面不敢多反驳,离开衙门后在路边啐了一口,“谁稀罕留呀,屁大点工钱还想让老子干活,怎么可能!”
几日后,衙门又要开会了。
这次是百姓代表大会,乡绅富甲,城郊十八村村长,和城内唯二两个较大书院的山长、老先生,共请了四十余人。
本次会议目的是思想教育,脱贫致富不能只有官府的人干嚷嚷,需要全民参与。
哪怕不是一开始就让所有人动起来,但消息也必须传达到位。
做好思想基石,如此百姓才不会惧怕突如其来的改变,方能勇敢地踏出舒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