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叫到一起晚膳。
轻枫主动问非晚:“你刚才说的事是什么事?”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浔州守将的详细消息,他的家族情况,他的喜好,跟他交好的人等等,总之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可以。”非晚看似随意地说。
“你不会对浔州守将感兴趣吧?”莘雅笑着说。
“你说对了。”
轻枫放下筷子,收起了玩笑的脸。
“浔州?你这么快准备进攻浔州?”轻枫问。
“非也。兵法言‘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她笑着说。
“哦。”轻枫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们都抬头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先用餐。”非晚说。
她很快就跟莘雅她聊起水安城哪儿好玩,什么好吃的事了,好像刚才提及的事是真的随口说说,并不是经过思考一样。但轻枫不敢轻视这件事。
晚上的时候轻枫又问她:“你准备谋浔州了吗?”
“对于浔州,从入城第一日我就做准备了。冯进宝将军名义上是保护西边的农户,实际上就是向西慢慢延伸。现在他们就驻扎在浔州城十里外的地方。”非晚也不瞒着轻松她的想法。
“他们放弃浔州外的耕地了?”他问。
“他们估计担心两军相争,也不会有收成,这样倒是成全了我们。那一片农地可是风水宝地,解决我们很多粮草问题。”非晚说。
“水安城的农户不担心吗?万一被他们抢了不是白忙了?”
“所以我们才在那里加强保护,军营就在那里,他们不敢。对于农户,只要在那里耕种的,我都是免赋徭三年,而且在农忙时士兵会相帮,收成让他们自愿后按市场价格收购。”
“没想到你是这样就地解决军粮的。”轻枫想这哪是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个莽撞的小女孩。
“是,第一减轻朝廷负担,第二加快战时补给时间,不用受其他原因制衡。毕竟粮草是命门。”她说。轻枫又是一脸的崇拜,心想怪不得君宇一下子就被她收服了,看来老和尚的卦象没有偏离太多。
次日,非晚带着莘雅和梦月上城墙。她们俩从没机会上过这种城墙,原来在下面和在高处相差这么大,看着四周的环境,有些震撼人心。
“你们看,往西至尽处原都是咱们越国的地方。我觉得水安城城内最让你们好奇的地方,应该是这里,只有这里对你们来说是不一样的。”非晚说。
“那些地方都是吗?现在属于苍国?”莘雅问。
“是,那里就是浔州城。很快他就会回来了。”非晚说。说着此话的她,好像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晚儿了,她们不自觉地对她肃然起敬。
“以前我对上战场的女子还是有看法的,在容州也听过姐姐的流言,那时我好奇怎么会有女子做那样的事,而现在站在这里,听你说着收复国土的雄心,我忽然很遗憾自己不能成为像姐姐这样的人。”梦月动情地说。
“保护国土也不一定是要上战场,做好身边每一件事都是,只有国富民强,有足够的震慑力,战争就不会发生。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上战场,毕竟战争总要牺牲将士。”非晚说,“希望有一日,天下没有战争。”
“我以前不能理解母后说的事,她以前在后宫组织捐资助前线的将士,连自己的发饰都卖了。我以为打战是男人的事,我现在站在这里明白了,如果是我,我也愿意倾囊自己所有,护国安宁。这里真没有白来,我知道你为什么宁愿离开子易,也一定要来水安城了。”莘雅说。
“你错了,我是想来水安城,但我没想过离开子易。那是你们皇室无奈的事。”非晚说。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在怪父皇母后?”
“如果可以责怪就好了,正是因为无法责怪才让人无奈。”非晚看着远处说。
“回去后,我会常常去看他的。”莘雅说,但非晚知道什么事也弥补不了自己心中的空缺。
“反正我现在也做不了他的好母亲,我也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想皇宫至少能保护他。”非晚说,以季家的野心,其他地方也不会安全。想到季家她还挺头痛,外忧没解决,内乱又是一隐患。
非晚带她们绕着护城河走了一段。
“这条护城河都是近期刚修的,我离开之前还没修通,这次回来就通水了。真好。”非晚高兴地说,其实她还看到君宇做的改进。
“是不是站在这里,想的事就再也不是女儿家的琐碎事了,怪不得晚儿姐姐这么大气,原来心中所想之事都是超出我们生活范围的。”梦月很感慨。
“我也会想些女儿家的事的,别真把我看成男子。”非晚笑着说。
莘雅开玩笑说:“那是,我二皇兄还是值得你挂念的。”非晚没有接这个话题。
非晚担心她们累,就很快带她们回府了,而在书房里的轻枫和吴博温还没整利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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