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吴博温和莘雅起程去永宁了。永宁离水安城只有四百里路,但实地考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非晚派李明去保护他们。
轻枫看似带着梦月很随意地逛着,其实他是在水安城选合适的地方和合适的人。非晚知道轻枫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干涉他。
君宇一早就不见非晚,见大家都在忙着,他就去大船上查看,顺便再去冯进宝的军营逛逛。非晚更是忙碌,他们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早上他们还没起身她就离开了。
他们都各自做各自的事,彼此间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晚上非晚见着君宇也是不咸不淡的,君宇见她一脸疲倦,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想这次来了以后就再也没准备离开了,他告诉自己宁愿天天被她晾在一边,也好过见不到她时的想念。
一晚,君宇独坐在院子里的廊边,外面响起更夫“关门关窗,防偷防盗”二更声,还未见非晚回来。院中传来阵阵的花香,他抬头看着天空,只有一轮明月挂在空中,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那轮明月一样,虽清明但没有温暖。
非晚回来的时候看到君宇坐在走廊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就寝?”她轻声地问。
“你到现在才回来,还问我怎么没就寝?”
“你赶紧休息吧,都过了二更天了。”
“你还知道过了二更天了。”他说,她听出了他心中的不悦。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也抬头看了看天空,说:“月色不错。”
他听着又气又想笑。
“这些日子是不是特别紧张?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我。”他说。
“我不可敢吩咐你二皇子做事,听陈生说你在帮他画基地的图?”
“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为何要听别人说?我在这里总希望能帮你解决掉一些事,要不我这个城主夫君不真的吃白饭了?”他说。
“那些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跟你有关系的一切就不会跟我没关系。你到底在忙什么?”
“我想在战争前把农种的事先安排好。我想在东郊种些桑树,前些日子刚从外地移来一批小苗,正给教农户种植的方法,如果养护的好,明年就可养蚕了。”
“你还懂农事了?”轻枫问。
“我一直想在本地发展一些可以让百姓增收,也可以增加国库银两的事。楚先生不是给我留下了不少的书吗。据他记载,这里曾是养蚕市井之地。后来因苍国产丝绸,后来就改为耕种了,但那些地方其实不适合耕种。”非晚说。
“你就为这些事每日早出晚归的?”
“我得比农户早到,他们都回家我才能回来。主要东郊有些路程,幸好我是城主,要不都进不了城。”
“我知道你操心这里的一切,但你这样十几日都把我晾在一边,我都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明日我就不走了,不知轻枫那边怎么样了?”她放低声音说。
“听他说浔州那边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原来陈茂凡在外面还不只一个,这倒是挺意外的,估计这次他也会得罪鲁奇羽。”
君宇想只要不谈他们个人的事,她都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说着一切。
“明日我找轻枫问一下情况,先休息吧。”
次日一早,非晚就截住轻枫了。
“浔州那边消息可靠吗?”
“可靠,你这些时日总是早出晚归的也是为浔州?”
“不是,我等着时机。”她说,“你在城里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没有?”
“找到了。”
“那就好,你带梦月去街上逛逛,你们新婚觉得都没有给她几日悠闲的日子。对了,给她买几个盆,她还准备从府上带些花回去呢。”他有时觉得她很粗心,有时竟连这些小事也在她心中。
“买了,这几日她一直在后院,没时间理我呢。”
“你还想拿自己跟花比,哪来的自信?”她取笑道。
“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像君宇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我可爱干嘛,你的梦月妹妹可爱就够了。”她说着,若无其事地出门去了。轻枫看着她也笑着离开了。
非晚来到西边营地,冯进宝正在指挥着搭建营帐呢。他把非晚请进主营帐,高兴地说:“这几日他们一日好几批探子,一批比一批慌张,还有假扮农户来打听消息的,我们都让他们‘满载而归’。”
“他们有没有怀疑?”
“应该不会,我让所有的农户都穿上的军营制服,晚上他们不愿回去就在空营帐过夜,所以他们不可能会看出痕迹。”
“三日后,你就发起佯攻,先试探一波。每日增加,每日营帐往前挪。浔州西部我们也打听了,没听到庆远那边有动静。庆远离浔州不是三日的路程,所以你就抓紧时间。”
“好,陈将军也做好准备了,到时您坐阵就行,这次看我们的。将士也正跃跃欲试您教的方法呢,即使实攻我们也有信心,他们守城将士只有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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