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是什么药。
“到了。”思晚在一座古旧的大宅停下。这古宅不知荒废了多久,庭院里杂草丛生。思晚领着他走到一扇门前,“哥哥,我们进去吧。”
裴温思一头雾水,推开门,迎面便是一股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的水朝他泼来。思晚好像早有预料,退至三步开外。裴温思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一个穿着黄袍,手里拿着拂尘的白胡子老道士跳了出来,嘴里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一双手速度极快,捏着几张黄符贴在了裴温思身体各处。
黄符贴上身的瞬间开始自燃,冒出奇怪的黑气,裴温思全身像被火灼烧了一般疼,他痛得惨叫,白胡子老道士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黄符纸捻成的绳,厉声朝一旁道:“快把他按住!,祛除鬼气的疼痛可能会让他想自尽!”
思晚扑了上来,裴温思痛得视线模糊,他被那绳子束缚着,动弹不得。老道士嘴里念念有词,更多的黑气从裴温思身上冒出,裴温思还在惨叫,全身都失去了气力。
思晚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眼中已经含了泪水:“哥哥……哥哥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露出他的脖子。”老道士手中端着一碗血,对思晚道。
思晚吓得不轻,连忙抹去眼泪,按着裴温思将他脖子后面露了出来。小道士递来一根笔,老道士接了过来,沾着碗里的血在裴温思脖子后面画着什么。
裴温思渐渐不挣扎了,老道士收了笔,看着那显露出来的图案,长叹了一口气。
“道长,他怎么样?”二公子问。
他竟也在这,裴温思已经不疼了,只是累极,抬眼望了他一眼便疲惫地收了回去。
老道士摇了摇头:“不行,已经长到五瓣了。”
裴温思的脖子后面,赫然出现一朵花纹繁琐的黑色小花,脉络清晰,栩栩如生,像是和裴温思的皮肉生长在了一起,却处处透露着邪气。
一切归于平静,绑着裴温思的那根绳子自己解开了,小道士将绳子收了回去。思晚扶着裴温思站起来,裴温思有些站不稳,扶着思晚,惊疑不定地看着房中另外三人。
“你们要做什么?”裴温思嘴唇苍白,全身无力,那被符咒驱散的黑气仿佛是他的生命力一般,黑气散了,他人也变得萎靡不振。
二公子歉意地说:“裴公子,多有得罪,不好意思。我等此番做法实在事出有因,先前在府中时有鬼魅暗中窥伺,我不便多言,只能借道长的法力以及裴姑娘的信物带你出府。”
裴温思坐了下来:“什么意思?”
思晚倒了杯茶让裴温思喝下,见他脸色终于好了点,也稍微松了口气,她眼中含泪:“之前二公子找到我,说赵府里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活人了,哥哥你被那饿鬼拘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当时还不信,今日去赵府见了哥哥,才知二公子所言非虚。”
裴温思的手抖了抖,差点拿不稳茶杯。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神智也开始模糊:“怎么可能……我在赵府住了那么久,他们是人是鬼我还分不清吗……思晚别闹,你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他还在家等我……”
老道士一下子就觉察出了不对,烧了符纸浸在茶水里:“他后面的鬼纹动了,快让他把符水喝下去!”
裴温思被强按着灌下了符水,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终于又清晰了起来,恢复了神智。
二公子叹了口气:“那附在我大哥身上的鬼着实厉害,若非如此,我赵家也不会……”他神色戚然,“裴公子,我们相处不多,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我同你讲的鬼郎君与鬼夫人的故事?”
裴温思想起来了。
“我当时说,父亲迎回了鬼郎君和鬼夫人的夫妻棺供奉在家中,此后我大哥病愈,父亲仕途亨通。”二公子惨然一笑,“可是后来,那副棺材被打开了,从里面爬出来一只恶鬼,扰得我们赵家不得安宁。先是我大哥突然重病又突然痊愈,大家谁都没有料到我大哥被那恶鬼占去了身躯。之后家中的仆人一个个消失,连我的父亲都死于非命,我原想他可能会放过我的母亲,可是、可是……”二公子咬牙切齿,“他把母亲制成了僵尸。”
裴温思听得心惊胆战,他不敢相信,自己这半个多月以来一起生活的都是鬼,但是他的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二公子说的都是真的,长廊上吊着的人影,面色惨白的老夫人,被雨水冲刷模糊了五官的侍女,那晚在水边哭丧的女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表明,二公子说的都是实话。
“赵府惨案,是那鬼郎君一人所为。”老道士开口了,“裴公子,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鬼郎君作恶多端,为祸人间,那么,鬼夫人去哪儿了?”
传说鬼郎君与鬼夫人生前是一对恩爱夫妻,生同衾死同椁,做了一对生死不离的鬼鸳鸯。裴温思见面前几人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又想起自己在赵府做的那个诡艳至极的梦,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裴温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我是男子……”
“那鬼夫人本就是男儿身。”老道士说。
诶?裴温思愣在了原地。
“裴公子,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老道士开始娓娓道来。
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