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
吴公公刚要开口解释,姜予安弯腰扶了他一把。
顺便悄无声息地,拿走了扎在脑门上的那根银针。
“吴公公见皇爷爷晕了过去,一时急火攻心犯了旧疾。”
吴公公一副便秘的表情,谁让他只是个管事公公呢,只能顺从各位主子了。
皇上撑起发昏的头,无意间扫过搀扶他之人。
见到是戚月微微迟疑,但还是嫌弃地抽回了胳膊。
“朕这是怎么了?”
玄策端起桌上没吃完的莲子羹,暗自庆幸晚饭吃多了没碰这玩意儿。
“你吃了这东西就吐血了,范太医检查过了可此物并没有毒。”
戚月走了过去端起那半碗残羹。
范太医终于魂归体内,忙递上刚验毒的银针。
“银针无色,微臣刚刚也亲自试过并无毒发现象。”
“啧啧啧,太医这职位也是高风险啊!”
戚月将银针还了回去,放下瓷碗在寝殿里四处走动查看,这次谁也没再拦着。
皇上醒来已然证明了她的能力。
床榻边烟雾缭绕的香炉引起了她的怀疑,揭开盖子左右看了眼,就近拿过挑灯铜簪拨弄着。
香料熄灭,伸手捻了一点未燃尽的残香,正要放入口中被姜予安制止了。
玄策老头会心一笑:“小月亮,那东西可吃不得。”
“我就闻闻,不吃。”
奇怪的气味钻入鼻腔,戚月拿出口罩遮住口鼻。
她将碾碎的香料拿到烛火下,木色的香料在光线下闪烁着银光。
“姜予安我不太懂香,这个里面应该是加了一种矿石粉,皇上的病情极有可能与这有关。”
姜予安沾了点在指腹摩挲,随后放于鼻尖轻嗅。
“这是宫中常用的安神香,此香料配置皆为木料,未曾听过要加入矿石粉。”
“胡说!朕每日都点着此香入眠,怎会等到今日才发作。”
戚月不紧不慢的解释:“这东西单靠一次发挥不了什么作用,须得常年累积才会显现出病因。
想必是有人心慌了加重了其他东西,这才露出了马脚。”
吴公公一听,赶紧叫来当直的宫女问话。
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个名堂来,直到掌事姑姑端来备用的香料。
波光粼粼的光点已然说明了情况,掌事姑姑吓得脸色泛白,双膝跪地连连求饶。
“皇上,是奴失职,但奴绝对没有谋害皇上啊!”
“小吴子,将他们交给锦衣卫暗中调查。”
“遵命。”
吴公公拍了拍手,门被打开进来一群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年轻男子。
大概……是男子吧?
听清吩咐后,一人抓住一个宫人,劈晕扛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戚月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他喵的这么牛逼,看守天牢的怕是更加凶猛。
处理好一切事宜,可怜的皇帝陛下终于喝上了汤药。
被看得发毛她问出了口:“不是,我没病都替你试药了,还想怎么样?”
皇上这次尽意外的好脾气:“朕最近心烦气躁是否也和这安神香有关?”
“应该吧!毕竟民女不了解那东西,给不出准确答案。”
整个宫殿静默了良久,戚月等来一沓试卷。
她满头问号,又无可奈何,只能规规矩矩地坐下答题。
交卷时,戚月扯了扯玄策的袖口:“阿爷,我不想当太医。”
“放心,大锦还没有女医进宫的先例。”
范太医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混了个考官当当。
“看得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小姑娘天资卓越,微臣在她之下。”
他的头低得不能在低。
“虽然治疗看法手段与平常大夫与之不同,但结论却是完美的。”
皇帝拿过几卷试题,看得眉头紧锁:“你这字是被牛嚼过吗?”
看了两眼实在是看不下去,随意丢弃在一旁。
“从即日起,你就留在朕身边,直到查出下毒之人为止。”
戚月欲哭无泪,她好困,此时此刻只想回去睡大觉。
“民女愚蠢至极,不能胜任,就谢邀了哈!”
她笑着后退试图溜之大吉,反正有玄策在,皇帝老儿也不能奈何。
唰~
侍卫手一挥,两把长枪交叉拦住了去路。
“阿爷……”
“小月亮别怕,阿爷护着你。”
玄策将门口的侍卫臭骂了一顿,拉着她坐回雕花木椅。
“姜淮,一个小姑娘又不是宫婢,跟着你进进出出成何体统,她日后还如何安生立户?”
姜予安拱手想说些什么,皇帝老儿立马拉下了脸。
“咋滴!我还能将她这根豆芽菜吃了不成?”
姜予安只好作罢转移了话题:“七月,皇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死不……多余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剩下的慢慢调理即可。”
戚月瞄了眼勾着腰板的男人:“后续范太医一人就可,用不上我的。”
范太医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