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船在海上靠近,玄策扯下蒙面的纱布对站在甲板上的少年挥手。
“乖徒!你看这些够了吗?”
姜予安回神便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半船都是连根拔起的银花苗。
“师父,你该不会把全岛的,都给拔走了吧?”
“那没有,老朽怎么可能干那缺德事,给他们留了足足二十多株呢!”
叮铃叮铃 ~
一串风铃声响起,薄雾中亮起一盏暖光,借着顺风越来越近。
驶来的正是印着全通镖局的船只,暗夜看向自家主子。
姜予安一样疑惑,他并没有通知那边。
那甲板上出现了一个除了两眼珠在外,什么也看不见的人,他举起一封书信问道:“敢问郡王何在?”
随风上前:“给我就好。”
“镖局规矩,不可代取,还请小哥前去禀报。”
随风掏出一块令牌,那人瞟了一眼双手奉上。
“如不需要回信,小的就先退下了。”
“先等着。”
“是。”
姜予安接过随风递上的信件,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
他带着疑问进了船舱。
子樟像是打开了新视界,好奇地跑到随风身前问来问去。
“随风哥,这不会就是传闻中只要给钱,哪怕是地狱,都会送到的全通镖局吧?”
“那不是写着吗?”
“我还不认识那几个字。”
“……”
子樟蹲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四个大字。
“传闻中,全通镖局最高统治者一直很神秘,你说咱主上认识吗?”
随风干咳了两声:“应该认识的吧!我进去看看主上读完信没。”
“哦,好。”
烛火下,姜予安看着那纸张上横着的一行字,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玄策瞅着那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摸了把胡须。
“不愧是小月亮,我们这才走了多久,她就已经到花钱不眨眼的地步了,想必是赚了不少银子。”
姜予安展开一张新的信纸,手持狼毫笔轻沾墨汁欲回信。
刚下笔,亮堂的光线被遮了一半,抬头间对上了两张脸,四颗眼珠子。
“乖徒,师父帮你研墨,你写吧!”
“啊,那个、玄策先生,我们到那边吃点东西吧!”
随风吞了吞口水,自己什么时候也染上了看热闹的习惯。
他连推带扶,把同样伸长脖子的玄策拉至一边。
半刻钟后,全通镖局收下回信拱了拱手,驶船离开。
展读琅函,喜出望外。
银花已得,一切平安。
船只预计五日靠岸漾洲,殆六月下旬归都……
戚月突然起身大喊:“绿芽!绿芽!!”
绿芽闻声匆匆赶来,她扯下卷起的衣袖就要去掐戚月的人中。
“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手还没够着,就被戚月一把抓住双肩一顿晃。
“今年六月初几?”
“小姐……这、才、五、月、尾呢!”
戚月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是咋记这日头的。”
反正她是离开了电子产品,就不知今夕何年了。
绿芽抓了抓头,这不是孩童时期就该会的吗?
难不成小姐是故意考她的?
“天干地支,二十四节气都可以呀,要看准确时辰的话祭天台那边有日晷,所有人都可以去看的。”
戚月摆手表示不想去学那复杂的玩意儿,能知道早中晚就行了。
“红袖说府邸已经收拾出来了,我们明日便搬过去吧。”
“太好了!小姐终于有自己的府邸了,绿芽这就去收拾东西。”
“等一下,李翠芬呢?”
“奴起来时,她还在院子里戳蚂蚁窝,这会子倒是没看见人。”
戚月收拾好各大药房送来的药材样品,又将信件收好这才跟着绿芽去往院子。
见到院子一杆子晾晒衣衫时,忍不住皱眉。
“她让你洗的?”
“奴闲着也是闲着,小小姐她……”
“绿芽,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什么小小姐,别听她胡说,日后她若再指使你替她干活,你大可给她丢了去。”
戚月干脆将关于自己讨厌李翠芬的事,详细的阐述了一遍。
绿芽鼓起腮帮子,就要往收拾出来给李翠芬住的小房间走。
“你干嘛去?”
“奴要去把给她买的首饰,通通拿回来,那银子可是小姐平时赏给我的!”
戚月扯了扯杆子上五颜六色的衣裙,大抵是明白了为什么良婶将人给送回,急匆匆地回娘家了。
小小年纪手段如此高明,到底是自己小瞧了她。
在李家那样的环境下,能活得不输男娃,怎么可能没几百个心眼子。
“不好了,小姐!李翠芬跑了!!”
戚月第一时间回了自己的房间,待翻出藏在床下的木匣。
果然,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小姐,她一定没跑远,奴这就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