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安排好一切事宜,便快速去了太子的寝殿。
殿内跪地的奴仆们,已然被派出的心腹控制在一旁的偏殿。
此时昏迷的太子也已苏醒,只是有些神智不清。
太子妃喂了一些汤药,便让太子安心睡下。
戚月收起银针走到书案旁,趁收拾针袋的功夫,顺手将太子长期服用的丹药偷藏了一颗。
“如何?”略带焦急的音嗓在背后响起。
姜予安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惊动了在做思考的她。
但做贼心虚的戚月还是吓了一跳,那丹药从手心跌落在地,一路滚到了桌脚。
“……”
姜予安收回视线,随后背过身往床榻边走去。
戚月慢慢蹲下,然后用着生平最快的速度拾起地上的丹药塞进怀里,然后若无其事回道。
“殿下身体亏损严重,虽已得到及时救治,但一时难以痊愈。”
太子妃拿起手帕擦了擦太子额头上的细汗,对着身后婢女招了招手,婢女接过团扇继续轻扇着。
三人默契出了内殿细谈。
太子妃不似之前的大大咧咧,许是太过担忧,脸上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小傲娇,她拉过戚月的手真心道着谢。
“小月亮,幸而有你及时出手。”
戚月摇摇头,抬眸看了眼伴在一侧的姜予安。
“太子的病要想根治还需要一味草药,那草药市场上没有,不过我在百花镇曾瞧见过,这就出发,太子妃无需太过忧虑。”
太子妃从怀里拿出一枚刻满符咒的铜钱,轻轻放进戚月的掌心。
“没什么好赠予的,这个,是小时候一位大师留给我保平安的,收下吧!”
戚月没说话握拳收下。
准备出发时,果然如所料般,车帘一掀开,就见一束发黑衣打扮的美男朝她伸手。
她自是不会拒绝那只修长纤细的手,顺势握住上了马车。
“啧,你说你一个练武之人,手这么好看就算了,居然一点茧子都没有?”
“因为传闻中的太子庶子,是个没用的药罐子,自是废了些心思。”
姜予安没有收回手,而是任由其握住、把玩。
“七月。”
“嗯?”
忽然被叫醒,戚月歪头不解地看向他,只是一瞬又失了心智面露痴笑。
被看的时间过长,姜予安别过脸轻咳了一声。
戚月终是想起自己的魔爪还在痴缠,尬笑着撒手。
“你有话要说是吧……哈哈,你说吧!”
马车出了城,马夫掀开了门帘,凉风灌入吹乱了鬓边的发丝,尴尬的氛围得以缓解。
姜予安这才开了口,笑着抚过那黏上樱唇的青丝。
“看你刚才的反应,可是那药出了问题?”
他没有停留,待发丝规整便回到该有的距离。
耳边的热气褪去,戚月才松开了衣裙望向窗外,平复好咚咚作响的心脏后缓缓开口。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太子的病症是否和药丸有关,但这些药丸里有一味药……我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我认为的那味药,需要去确认。”
戚月说完随即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用着关怀小可怜的眼神,在姜予安脸上扫了一遍。
姜予安却不以为然,拿出袖子里太子未用完的半瓶丹药递上。
“这些是否也有问题?”
“这是?”
“这是以往父亲所服用丹药中留下的一丸。”
戚月竖起随后接过玉瓷瓶,又将药丸倒在手帕上细细查验,结果显而易见。
察觉到欲言又止的神色,姜予安低声道:“你不必有顾虑,何种计算我没有见识过?”
“呃……其实算不上毒药,只不过是一种让人粘上就离不开的止疼药,当然,我还是需要确认是否是我想的那种。”
戚月说完拿起一颗碾碎,指腹轻沾放于舌尖。
当她还要再来第二次时,被姜予安抓住了手腕。
“所以,你此去是为了找这味……止疼的草药?”
戚月笑着收回手:“没事,一点点无碍。”
又继续说道:“我曾在百花镇见到过有人种植类似的药草,只是那时才生了芽,可这药是魏府……”
姜予安垂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焰。
魏府的人都经过严苛筛选,到底是他看错了人,还是利益大过所有?
“那个……或许是有内奸也不一定嘛!哈哈。”
戚月在一旁硬邦邦的安慰着,因为笑得太牵强一双杏眼弯成了一对小月牙。
“再说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也不能过早下结论不是?”
“七月。”
“嗯。”
“你曾说过有朝一日会带着我游历山河,可还算数?”
戚月微微一愣,努力回忆着,终于想起初见时是有将人拐走的想法。
可是这少年是皇帝最受宠的孙辈啊!就算不继承大统,那也是个受众的王爷啥的。
“呃……当时……”
“看来只是戚姑娘随口一说,到底是姜某自大了。”
姜予安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