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给我放下!”
伴随着一声怒喝,速来的锦衣卫如潮水般涌至,瞬间便将出府的道路堵死。
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利刃,严阵以待,只待林萧泽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对方。
此时,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双方对峙而立,眼中闪烁着敌意与决绝,一场生死较量似乎一触即发。
面对如此局面,姜予安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前方,平静道:
“林萧泽,锦衣卫若无皇上差遣,私自调动,其中后果,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萧泽微微动容,尽管皇上对他颇为信任,但这般举动确实过于冒险。
毕竟,一旦错处公然于众,不仅他将军府上下数十口人命难保,甚至可能牵连整个林氏。
可面对从小呵护备至的小妹,林萧泽做不到放任不管。
“县主你可以带走,但颜惜乃我将军府嫡女,你无凭无据,岂敢随意拿人!”
然而,姜予安并没有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人必然是要带走的,无论是谁前来,结果皆不会改变。”
他全然不顾那些拔刀相向的敌人,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休走!”
林萧泽拔刀相向,红袖挥剑接住一击。
戚月听到打斗声,偷瞄了一眼被押送却有恃无恐的林颜惜。
随后缓缓伸手,颤抖着指向她:“是她......阿雅也是死在她手上,尸体......尸体就被掩埋在郊外的紫竹林里。”
言罢,她抬起的手滑落在空中,就那么昏厥在姜予安怀里。
“七月!”
“红袖,你带上人随林大人亲自去紫竹林一趟。”
姜予安冷哼一声,从林萧泽身边掠过:“你可曾认真正了解过你的好妹妹?”
林萧泽握刀之手缓缓垂下,未及半刻,又恢复一脸自信。
颜惜的品性,众人皆知,她断不会做出杀人灭口之事!
可惜事与愿违,紫竹林的石缝里竟然真的埋葬着阿雅那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萧泽面露脸惊愕,他克制住内心极度的惶恐。
“颜惜她那么那么善解人意,怎么会......”
“林大人,事实就是事实,林姑娘那边您还是好好查查吧!”
红袖轻叹一声,示意身边的人将阿雅的尸体妥善安置好。
她很是清楚,以戚月的性格,绝对不会放任一个小姑娘的尸首暴露在外,任其遭受风吹日晒雨淋。
“还不快如实招来!”林萧泽斥责道。
被迫跟随的春华,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突然的吼声吓得她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小姐知道林家真正的嫡女是……”
“大胆春华,嫉妒阿雅拥受主家重用,处处为之作对,竟敢杀人嫁祸自家小姐,死不足惜!”
被警告的春华,只能一边不停地磕着头,一边苦苦求饶,磕得额头上不断渗血也没有停下。
“大公子,都是奴婢的错,求求您饶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此刻,春华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唯独只希望林萧泽能放过她的家人。
唰!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红袖尚未来得及阻拦,春华已然暴毙身亡。
“你……”
“如何,本大人处决一个签了死契的奴婢,红袖姑娘也要多嘴吗?”
林萧泽刻意加重了“姑娘”二字,说完便率众人离去。
还没等回到府邸,他便迫不及待地对身后之人下达了命令。
“给我重新彻底调查,从小姐怎么去的漾州浣衣院查起!”
“遵命,小人马上照办。”
“慢着!”
一直紧跟其后的那个瘦高个子听到这话后,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吗?”
“顺便也把县主的身世一起调查清楚,越详细越好。”
“是……如果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就先行告退?”
林萧泽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立于在门前的林母,手里的佛珠突然断裂,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母亲?”
“阿泽,事情怎么样了?”林母焦急来到他旁边,往身后看了看:“颜惜呢?”
“母亲,你刚……”
“刚什么刚,问你话呢?颜惜呢?”
林萧泽尚年幼时,其生母便不幸离世,虽有乳母照顾,却也渴望娘亲的怀抱。
他一直认为续弦的林母,也会如同其他后娘那般,可是,她却对他悉心照料和亲身的无他。
虽说两人之间的亲情不似常人那般亲近、深厚,但在内心深处,林萧泽对这位继母始终怀有一份敬重之情。
林萧泽将林母搀扶到一侧,以防不慎踩到散落的珠子而跌倒受伤。
“还请母亲安心,此次事件皆因春华那恶女心生嫉妒而起,与小妹毫无关联。
待县主苏醒,儿臣定当亲自前往县主府将颜惜接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