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发带冠的姜予安看着成熟了不少,配上那狐狸毛裘衣,少了分清冷多了分矜贵。
戚月见状将没骂出口的国粹憋了回去,上前相迎。
“郡王,你怎么来了。”
一屋子人齐齐见礼。
姜予安没有立马叫人起来,而是拉着戚月坐回了堂上主位。
“郡王,小女她……”
“林将军年事已高,这架子……也是逐步提高了起来啊!”
林父低头叩首:“臣不敢。”
“不敢?”
它看向戚月,面具下的薄唇轻微勾起。
“谋害本王未来的王妃,就拿一个丫鬟抵罪,林老将军是觉得本王是死了,还是脑子生了锈?”
“这……都是误会,臣给县主也解释过了。”林父抬头瞧了一眼戚月,又迅速低下。
“七七,他说的可是事实?”姜予安贴近了戚月的耳畔。
“你若难以抉择,我便将那林颜惜赶出都城,从此与林家断绝。”
戚月摇头拒绝,纵然受原身情感影响,短暂失控。
可她从来不是那优柔寡断的性子,有些事当断得断是最好的选择。
“确有此事。”
跪地的林颜惜突然双眼紧闭,身体软绵绵地倒向地面,不省人事。
林母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扶住她,并焦急地呼唤。
“颜惜!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别吓唬娘啊!”
林萧泽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堂上二人,他紧握的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姜别辞!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永远都不要分开!”
听到这话,戚月顺势将头依偎进姜予安的怀中,摆出一副娇羞模样。
“那就,多谢指挥使大人的美好祝福了。”
林萧泽气得七窍生烟,正要拔出腰间佩剑时,却听到"噗嗤"一声闷响。
一回头,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林颜惜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这一幕让林萧泽心中的怒火瞬间抵达顶点,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拔剑冲向堂上那对男女。
然而,堂上人却显得异常镇定,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正在欣赏一场早已编排好的闹剧一般。
“给我住手!”
林父嘶吼一声,拦下了冲动的林萧泽,向姜予安、戚月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林府之过,老夫在此向县主赔罪,待回去之后,定会对小女严加管束教导,保证她从今往后决不会再来叨扰县主您半分。”
戚月坐直身子,冷漠道:“不只是她,还包括你们,本县主不希望下次在听到乱认亲的话语。”
现场一片死寂,许久过后,姜予安嘴唇动了动。
“寒院内奴仆不多,事务繁杂,就不便留林老将军一家用午膳了。”
“将军,那咱们的女儿......”
林夫人满脸泪花,不舍地看向戚月,她总觉得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和这个女儿有任何牵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夫人扶起来!难道真要把脸丢尽了才肯罢休吗!”
林萧泽握住林母的手轻轻拍了拍,随后弯腰抱起不省人事的林颜惜。
于是乎,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此地。
戚月见状,如释重负般伸展开双臂:“可算走了......”
“你不生气?”姜予安看着她平静的面庞,轻声问道。
“一开始确实有点,但后来就只剩下无聊了。”
戚月轻轻伸出手捏住那金色面具边缘,毫不费力地摘下,她拿在手中端详着,然后将其举到眼前,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居然是纯金打造,不过就是薄如纸张,应该值不了多少钱.....”
看着她小孩子气般的举动,姜予安无奈地笑了笑,从她脸上取下金色面具。
“这个不行,它是那狗皇帝送来的,日后还有用处。”
“哼,小气鬼。”戚月双手环抱胸:“那渣帝终于想起把你放出来了?”
“边关战事紧急,自需要有人出谋划策、排兵布阵。”姜予安答道。
“切!果然如此……不对,你怎么突然换了个身份?”
姜予安再次戴上那金色的面具,面具下,他的眼神犹如深邃的星空。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我以何种面目示人,在你眼中,我永远都是同一人。”
戚月脸颊泛红却没有低头,而是抓住他的肩膀踮脚在那面具上留下一吻。
“得君之宠爱,荣幸之至,定不负相思意。”
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揽住了她的腰肢,低头采撷着那颗熟透的葡萄。
“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只等卿。”
“那渣帝就同意了?”
姜予安轻刮她微红的鼻梁,眸色并不清明:“只许他威胁,不许我反抗?”
“嗯……那渣帝一定会觉得是我带坏你了,你以前的人设可不是这样的!”
“余生漫长,慢慢了解才不会觉得枯燥乏味。”
“就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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