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一休息日,破天荒定闹钟早起去练琴。
楼下的刘志新看到我差点没跳起来,“姐,这么快就周三了?你怎么……”
“我来练琴,老赵允许的。你好好上你的班,别老一惊一乍的。”转身上楼,周一中心人是真少,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就只有老袁,哎?我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眼,还真是老袁,他看见我也是同样吃惊的表情。
“你在这儿干嘛?”
“我来练琴。”
“我来躲清闲。”
“哦,原来如此,这么早的么?”
“嗯,我妈起得早。”老袁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前台。
“周一不都是老赵在这顶班的么,换你了?”
“最近估计是忙不过来,我反正没事儿,替她盯着,顺带着还能拿点加班费。”
“老袁,我发现你真的是一点业余生活都没有,躲爸妈,出去干点啥不好,跑这加班来。你的排练室不用管的吗?”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那边用不着我,再说,我爸妈偶尔也会去。”
“怪不得,”我撇了撇嘴,“我练琴去了啊,有什么事儿去找我。”
“你中午怎么吃饭?”我都走远了,老袁才追问道。
“回头再说。”
“吃面去吗?”
“好。”
音乐家的浪漫在于把所有情绪都用音符表达了出来,或快乐或彷徨,或恐惧或愤怒,它就那么恰当的出现在乐谱上,历史长河里,人类世界变数无限,可情绪却是通达的,高山流水觅知音,当时的人是否想得到,许多许多年之后,还有人从他们的曲谱里倾听他们,理解他们,这多么的奇妙又美好。
当然重新认识他们的过程是痛苦的,练习真的枯燥,年龄越大理解能力越强,但抵不住身体大脑跟不上,要不怎么说事事无完美呢。
一上午时间过去,再站起来,腰疼屁股疼,走出门,老袁已经叉手在门口等着了。
“可真有你的,再不停,我就要饿死了。快走,请我吃面去。”
“为什么是我请?”
“一会儿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
天气渐暖,路旁的树渐渐有了些绿意,春天正在悄然靠近,正是好时节。
小店老板远远看到我俩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袁老师,安老师,今天吃什么?”
“大排面,加卤蛋,再来个鸡腿,外加一份小菜。”
“老板今天是什么小菜?”
“今天炒了点藕,酸辣口。”
“我也来份大排面吧。”
“好嘞。”老板每天都会自己炒些小菜,无论炒什么都是七块钱一份,全素的就多盛点,带荤的就少来点,味道极好的。
“说吧,拿什么来跟我换这么丰盛一顿饭?”我歪头看向老袁。
他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放到桌上,“下个月音乐节的票,给你搞了四张,就说值不值。”
“哇!”我拿起票翻来覆去看半天,“我记得这个票好几百一张呢,你哪儿弄的?”
“我们原来乐队的副吉他手现在专做音乐节这一块儿,他那拿的,好些年没去音乐节玩儿过了,凑凑热闹。”
“行啊你,老板,再加份排骨。”这必须值得加码,说实话,让我请他吃一周的面都行。
“点多了吃不完,别浪费。”虽然这么说着,手里的筷子可没停,想是等我时间长也确实饿了。
“哎,你们乐队没事儿还玩儿么?”
“偶尔吧,很难凑上大家有空的时候,排练室说是一起弄的,也是找人看着,都有工作,人家也结婚有孩子了,哪有那么多时间。”
“也是,不过说回来,我还真想看看你在台上弹吉他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嗯,确实很搞笑。”
“谁说你搞笑了。”
“现在想想就是搞笑,造型也浮夸的不得了,玩不动喽,已经到了每天睡醒浑身不得劲儿的年纪。”
“你这样心态不好,要永远保持年轻,Forever Young。”
“你看这满大街的人,忙忙碌碌的,悠闲自在的,愁眉苦脸的,大家都在生活,仅此而已。”
“你不对劲,”我放下筷子,大脑里扫过最近老袁的种种表现,真的很不对劲,“直觉告诉我,你有事瞒着。”
老袁苦笑了下,“能有什么事,人到中年,万事不顺而已。”
“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一起玩音乐的一朋友前段时间去世了。35岁,正准备结婚,工作也刚转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心梗,死了。”
“35!好年轻,怎么会心梗?”
“加班工作,第二天早上没起来,家人看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老袁说到这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之前才见过,哥们儿活的很通透,还劝我活开一点,别总钻牛角尖,人啊,真的是脆弱。哥几个去他家里吊唁的时候,见了他爸,六十岁的人,头发都白了,悲痛至极还要左右忙着,哎……”
于我而言,这不过是无相干的外人,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