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普通的有钱商人被坑了之后,都选择破财免灾,花钱买教训,息事宁人算了,反正人没事就好。 因为费家除了衙门里有势力,江湖黑道上费二爷也是个相当当的人物。 这种人一般人家谁惹得起。 此时的林根,正在自责、懊悔、痛苦的旋涡里不能自拔。 大前天,久没联系的阮老七在镇上碰到了他。 阮老七是东铺乡人,是他以前的旧相好,相当初是她嫌林根穷得没出息,主动跟他疏远了。 林根结婚之后,俩人往来就少了。 这次阮老七是到双栖镇上走亲戚来着,见到林根穿得像模像样的,就主动上前搭讪,问他在哪里发财。 “我嫡亲表弟开了家商行,我在里面管事。”林根竖起大姆指往后戳了戳,很得意地说道。 阮老七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哎哟,有钱了就忘了老相好了?”她向林根抛了个媚眼。 好久没在外开洋荤的林根,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相好,心里痒痒的,有点想蠢蠢欲动。 没聊多会,俩人是你情我愿的重新勾搭上了,找了个小客栈,温存了一个下午。 重温旧梦,让林根有说不出的舒畅。 临别时,林根还摸出三块银洋给小阮,让她自己买套好的衣裳,就算是他送的过节钱。 “嗯…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的人…咯咯…”阮老七媚笑着嗲声嗲气。 林根心里甜滋滋的,免不了又亲又抱。 末了问起阮老七在哪里做事,她说在谢桥的翠微居做侍女,经常受人欺负,看林根人高马大,现在又有钱了,想请他去帮她壮壮胆,撑撑脸面。 “好呀,这没问题。” 男人本来都好面子,尤其是女人面前,林根同样脱不了俗套,况且,他力大无穷,对付三五个男人还是可以的。 能在自己的相好面前重树形象,再续旧梦,他求之不得,所以,他想都没多想就答应,并且是第二天就去。 谢桥翠微居,林根大概知道那里的情况,第二天他就讨了个乌篷船去了。 到了翠微居,花枝招展的阮老七很客气,邀请了几个小姐妹陪着林根去喝花酒,玩得很开口。 同桌的当然还有其他男人,都是各自小姐妹们的相好。 酒后,有人提议上去玩玩。 玩玩的意思,林根懂的,就是去赌钱,如说是抽二口,那就是吸阿片。 “根子,怎么啦?”阮老七见林根脚下像沾胶似的不动了,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疑惑道。 “这…这个老七,我好久没碰这个东西,戒…戒了。”林根想到了陈天华的忠告。 “戒了?咯咯…开什么玩笑,你都会戒?” 阮老七知道林根喜欢赌钱,赌瘾都有好多年了,只是赌得不太大就是。 “老七,你那位先生还去不去啦?”几个小姐妹见状,露出讥讽的嘴脸。 “你看你,还说给我壮胆撑脸面,第一天就拉稀。”阮老七撅着嘴没好气儿的嗔怒道。 “哎哟宝贝,对不起…那我去看…看…” 林根见状,连忙在自己脸颊上轻抚二个耳掴,“这下我把自己的二片脸都给了你,总满意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嘻嘻…”阮老七挽着林根的手,往三楼走去。 这个三层楼层,第三层是赌坊,第二层是烟馆,楼下是餐饮。 后院的一栋栋小阁楼,那是贵宾专用的,吃喝嫖赌抽都在里面,全程优质服务。 “其实根子,你不用这么紧张,进去未必就输钱,我给你当师爷、漂亮女师爷。”阮老七半真半假的嗲声道。 “你能当师爷?”林根不敢相信,呲之以鼻。 “这是真的,我给几个人都当过师爷,他们都赢了钱,你想想,我们整天在这里做事,里面都很熟的,不信你试试!”她鼓惑道。 老七的意思,林根听进去了些,也懂的,在赌场里有些潜规矩,内部有人可以互通有无。 林根本身是个赌鬼,只是他不烂赌,经常会见好就收,或者见不好也收。 自从加入了天华商行,有正经事在做着,每天忙碌起来,也就不怎么想了。 加上陈天华三令五申,他也不好意思再赌,所以老实了好几个月。 现在,正月间休闲得慌,被阮老七这么一勾引,把他肚里的赌虫给勾引了上来,心里犹如猫抓似的直痒痒。 “那我听你的,赢钱了给你二成抽头,怎么样,咱们去试试?” “走…” 阮老七挽着林根的胳膊,很亲热地往三楼走去。 他高大魁梧的身躯,自然引得楼上许多女人的注目礼,这让林根颇为得意,身子都要漂起来似的。 三楼的赌坊很宽敞,里面就有四种赌法:二十一点、转盘赌、摇骰子、推牌九。 摇骰子,牌九都是华夏传统的赌法,而二十一点和转盘赌,这是西洋玩法。 二十一点用的扑克牌,转盘赌的转盘也是从西洋弄进来的,这二玩意儿挺新鲜的,玩的人可不少。 清朝时期,赌博是一种病态的文化活动,全民皆赌。 赌坊里面真正参与赌钱的,也就二十七八个人,但陪赌和看赌的人可不在少数,这叫重在参与。 林根东张西望的观看了一圈,觉得跟阮老七说的差不多,这里还算是公平,大家有输有赢,仔细观看这‘荷官’也没搞啥名堂。 “根子,咱们上去试二把,看看手气。” “好…” 身上带有二十八块银洋,这在乡下也算是不少钱了,林根似乎有了底气。 他先拿出三块银洋,想到本来昨天就要送给老七的,她没要,输了就比如她要了去。 就拿这三块银洋试试手气吧。 林根下定了决心。 用三块银洋换成酬码,林根没有到牌九和二十一点这边试,只在转盘和摇骰子这二处作了试投。 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