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认为陈天华的身手,确实厉害,但身手再好也怕菜刀,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是要面对手里端着枪杆子,数百个人的保安大队,而且是在耀金矿业的地盘上,他们无所顾忌。 陈天华对茅新笑了笑说: “本少爷千辛万苦的下到这鬼地方来,就是为了查找这个耀金矿业的真相,现在有了机会岂能不去搞明白?” 他只说了要做的事,而动因他没多解释,况且对茅新这个当代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实际动因就是,是谁派出记者冒险进入煤山镇,绝非为了揭示这里的黑暗那么简单。 这里面肯定有更大,不为人知的内幕。 “这…” 茅新还想说些什么,被陈天华摆手制止,“茅兄,这事你不要参与为好,你已经把我们带到这里,完成了向导任务,要是我们明天走不了,你明天一早就自个回家去吧。” “我…大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茅新认为陈天华误解他了,涨红着脸想辩解。 “不不茅兄,请听我说,这件事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也是我临时想到,我并没有误解或质怪你的意思,这种事情你是帮不上忙的。” 陈天华说完,扭头对左刚说: “刚子,你等会把二匹马的马掌检查一下,多准备些马料,装好水、买点路上能吃的卤牛肉,包子等东西,我等会和小牛去保安大队实地瞧瞧。” “好的大少爷,你自己可要小心点。” 左刚早就摸清楚这个年青老大的脾性,决定要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 现在,唯一的正确办法,就是好好去配合他完成要做的事。 …… 煤山镇保安大队的大队部,也就是所谓的镇公所,就在镇北的西南角。 一个很大的空间,四周围墙围得严严实实。 军营营房区,军械库,仓库、审讯室、牢房、食堂等应有尽有。 还有一个马厩马场,里面约有三百余匹战马。 军营旁边有一栋二层主楼,估计就是大队部。 由宋小牛的带路,陈天华来到大队部不远的土山坡上瞭望。 “大少爷,咱们得小心呵,不能被保安队发现,否则,我要被他们打死的。” 虽说是答应带路过来,那是同乡义气使然,其实宋小牛一直紧张得要命,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虽然不明白这位大少爷为啥要这么做,但清楚这肯定是玩命的事。 他能不紧张吗? 双腿抖擞个没完,脸色苍白,冷汗湿了后背,吓得不轻。 “放心吧没事,我只是随便看看,并不露面。”陈天华小声安慰道。 大队部前面围成一个大前院,大院内停着几辆马车,有十几保安队员围着二十几个当地山民,在那发生一位争执。 保安队员中为首的,是个脸上留有两道刀疤的三十多岁汉子,只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强壮的体魄,腰间还别着一把六轮手枪。 这名汉子是保安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姓甘,别人私底下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刀疤甘。 “甘队长,你们把我们的田地林子都拿走了,那我们以后怎么活?” 山民中有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走到了刀疤甘的面前,可怜巴巴的说道。 “嗨嗨马老头,征用田地山林的,矿上不是给你们补贴银钱了吗?你们家里面的人,还安排在矿上做杂工,这还不行吗?”刀疤甘不屑地训斥道。 “可是补偿的钱太少了,而且一半是白条,要开矿之后才给齐……” “别特么的啰嗦,还没开矿哪来的银洋?再说,这是矿山上面大掌柜们的安排,咱们保安队只是奉命行事,有事你找我们贺老大去吧。” 还没说上三句话,刀疤甘就很不耐烦的嚷嚷起来。 山民们是一个个怒目相对,但是,看到周围这些队员身上的枪杆子,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谁也不敢再闹下去。 院内说话声音传出来,宋小牛是听不太清楚,而陈天华则听得是一清二楚。 他扭头问道:“哎小牛,你知道贺老大是谁?” “贺老大真名叫贺老六,是煤山镇矿区保安大队的大队长,也是镇保长,据说他的大哥是矿业二掌柜。”宋小牛回复。 这个贺老六在整个矿区,那里如雷贯耳,许多人没见过他,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但他的凶名可以吓唬小孩。 “噢我明白了。”陈天华慢慢点头称是,“那这个贺老六平时在哪里活动。” “我听矿区的那些工头私下议论,这贺老六在镇上开有家妓院叫叫‘翠香院’,他一般都在那里活动,有事情他才去大队部。” “哦,这下我清楚了。”陈天华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之后对宋小牛道: “这样小牛,你等会先回矿区去,过段时间找个机会离开这里,下井挖煤没有生命保障,你直接到杭州来找我,丰众银行陈天华,找左刚也一样,到时我给你安排别的工作。” 宋小牛嘴里反复把丰众银行念叨几边,硬记下来,然后抱拳作揖转身离开。 …… 煤山镇翠香院。 凌晨五点不到,天还是黑蒙蒙一片。 在院内一处独立小院里的厢房里,一位三十多岁瘦长男子,正躺睡在雕花实木的双人床上,呼噜连天。 二名翻墙而入的蒙面男子,蹑手蹑脚来到厢房,移步至内走廊的一扇窗户外。 一阵轻微的动静响起,那是冷兵器划在窗棂上面的声音。 窗户内栓被轻轻拨开,窗棂抬起,从窗外“嗖…”跃进一个矫捷身影,脚步很轻,一听便是训练有素。 紧接着,他轻轻打开门,让门外另一个进屋里来。 为首的一个手势,二个男子同步平行的向床上摸去。 凭借窗外依稀月亮光,一步步向大木床摸去,让人紧张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