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去,杀光这些匪徒!”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突然,四周喊杀声四起,黑鸦鸦的新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这是陈二带的骑队共一百三十余名骑兵杀到。 这一下,有这次生力军的加入,战场形势发生了质的变化。 匪徒们一下子背腹受敌,阵脚大乱。 正如古阿三所害怕的那样,马匪们瞬间就崩溃了。 他们恐惧地避开与新军的对峙,拨马向外围亡命逃窜。 当然,他们慌不择路,竟向左刚,姜五他们的埋伏方位逃去。 这分明是羊入虎口。 在雪地里埋伏了许久的左刚,姜五他们,总算是捡到了便宜,不枉参战一场。 “砰砰…” “砰砰砰” “……” 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 逃出去的近百名马匪,大部分成了新军兵士们的枪下之鬼。 作为一名骑士,当你开始逃跑的时候,便几乎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中。 能不能活下来,便当听天由命。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可想而知,这些马匪山贼是个什么下场。 “杀光他们!” 左刚和姜五这两个粗坯,现在是兽心大发,实在是杀得性起,杀得痛快! 步枪射击得差不多了,剩余的残匪是四处逃窜,他们怒吼着,策马挥刀追了上去。 话说陈天华这边,他盯上了那个刚才躲过自己二枪,随后又挡了自己一刀的家伙。 能躲过子弹,又能挡自己一刀者,说明这个家伙的功夫和临战经验,确也非同凡响。 一看便知道,他是这帮马匪山贼的头目。 头目知道的事情,自然要比普通马匪多一些,抓住他,说不定便能问出穆胡子以及金天龙的潜伏区域。 话说左刚与姜五、陈二等军官,指挥本部人马围剿完这百余个残敌之后,战斗就算结束了。 长达十数里的交战山地之上,倒处伏尸累累。 无主的战马哀鸣着,在主人的尸体面前转来转去,不时用嘴去撕扯主人的衣裳,希望他还能站起来。 左刚指挥新军兵士,开始打扫战场,收缴战马,刀枪等战礼品。 随队军医们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为伤员们救治。 现场一片哀嚎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那些倒在雪地上还没断气的马匪和战马,正在痛苦地抽搐。 “给这些人和战马都补上一刀,送他们一程。”管带左刚下达了命令。 “遵命。” 兵士们都心领神会地执行去了。 所谓补一刀,这是明清时期战场上的潜规则,就是胜利方在打扫战场时,对于受伤倒在地上的敌人或战马,上去就是一刀毙命,也算是做善事,省去了他们临死前的折磨与痛苦。 这有专门的文雅说法,叫送一程。 别说是对待受伤的敌人,就是己方奄奄一息的重伤员,军医都摇头没法治了,长官也会统一让卫队去执行送一程。 当然,同样是送一程,对待敌人与战友,它的仪式感是不一样的。 因为清末年间大都缺医少药,没有抗生素等消炎药诞生之前,伤口感染都非常严重。 所以,伤员致死致残率都很高。 如其看着战友痛苦的哀嚎抽搐,还不如早点让他归天早投胎,别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战场打扫完毕,毙敌一百三十九人,没有俘虏,也不要求有俘虏,这是个累赘。 共缴获战马七十余匹,村田步枪三十余枝,马刀百余把。 对付一百四十余名马匪,居然是人少的官军一方,把人多的一方给凿穿打乱了? 这可是穷凶极恶的马匪山贼呵,不是泥捏的。 关键是浙军受伤三十余人,死亡十七人,伤亡比也很悬殊。 这仗是怎么打的呀? 完全的是以少胜多的实例,太不可思议了! 这实在是骑兵野战史上的奇迹啊! 打扫完战场的骑一营的官兵们,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哎…大少爷他人呢?” 左刚像从梦中醒过来似的,忽然发现眼前并没有陈天华人影,下意识的有些发急,向宋小牛询问道。 宋小牛伸手往前方一指,嘴一撇说道:“去追马匪的一个头目去了,他说要捉个活口回来。” 听到陈天华没事,左刚松了一口气,向后挥了挥满是血污的手道: “去几个人,接应一下指挥长大人!” “是…” 几骑从马队之中奔出,顺着宋小牛所指的方向急奔而去。 不一会,远处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众人抬起头来望去,便看见陈天华那匹高大的乌龙老黑战马,昂着头颅小跑过来。 几个后去的骑兵簇拥着陈天华,正往回奔。 在老黑的马鞍之上,横搁着一个成年马匪。 只见陈天华策马奔到众人眼前,提起古阿三,啪哒一声扔到地上,喘着粗气道: “这是他们的头领,还活着,命令部队就地扎营,掩埋战友,开灶煮食。” 说完,陈天华自己策马往回走向他的营帐,宋小牛率剩余的警卫排护卫,屁颠屁颠的跟随其后。 “遵命…” 左刚望着陈天华远去的背影大声回答。 其实,就地扎营,开灶生火,掩埋战友,派出警戒哨等等措施,左刚作为营管带,他的命令早就下达了。 想想看,天都黑下来了,又激战一场,人困马乏,还饥肠辘辘,这些还需要大少爷再嘱咐吗? “陈二听令,你负责善后事宜,把活舌等押回中军营帐,我和姜五到周边营房巡查去了。”左刚扭头又下了个军令,便和姜五离开了。 “遵命。” 对着左刚和姜五离开的背影,陈二满脸的不服气。 凭什么要俺留下来善后,姜五不行吗? 陈二对左刚一直以来偏爱姜五很是不满。 想当初他们五个侍卫一起跟上大少爷的,现在,就数他混得最落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