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大胡子船长在大清国内的水运航道上,混迹了近二十年,做了十年的船长,在衙门商界拥有相当的人脉关系,也有一定的财富,一个普通船员真要是得罪了他,他反手封杀,并不是什么难事。 “大家只要坚持一二个小时,我们的援军马上就能赶到。”关键时刻,屠夫懂得如何再烧把火加把劲。 果然,船长和屠夫的一唱一和,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天平开始往参战这边倾斜。 “屠队官,我们手上没有像样的武器怎么办?”有人提出疑惑。 “武器和子弹充足,甲板上有缴获的十二把新式村田步枪,加上你们手上的猎枪,火铳和大刀就足够了,你们实际不用探头出去射击,只需要隐蔽在船檐口护栏内,待敌人攀登上来,刚冒出头你就一枪或一刺刀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上甲板之后,你们将分配到我的队员中,请听从他们指挥,他们会教你们怎么做,有风险的事,他们率先会去做。” 屠夫非常耐心地做了一番通俗易懂的解释工作。 “那好吧屠队官,我们跟你走!” “行,我们上甲板杀这些该死的土匪去。” “……” 情绪是需要煽动点火和正向引导的,现在船员们忽然变得战斗情绪激昂起来,纷纷同意上甲板。 就这样,屠夫带上十八位船员走上甲板,迅速分配武器和合作队员,并交待主要任务等事宜。 现在,有三十名武装人员守船,一名船员和一名护航队员组合成一个战斗小组,分守货轮四周就显得从容许多,这样守护几乎就没有死角。 船长和大副他们前往船头,那块他们熟悉,而屠夫亲自镇守船尾及左侧,费莱、时锋等人负责守护船尾及右侧。 这些是船只的薄弱位置,是匪徒们进攻的最主要区域,也是防守压力最大的地方。 说来也巧,船上屠夫和费莱等刚把人员和每人蹲守位置确定好,湖面上响了低沉的嘟嘟号角声,这貌似匪帮们开始进攻了。 伴随着号角声,只见有几十条快艇,从兰花号的前后左右湖面上,像箭一般向货船冲来,而有四五艘武装渔船上的匪徒,齐整整站在甲板和船檐上,举枪向货轮射击。 他们这是意在压制护航队员们的火力,让队员不敢伸头出来瞄准水面快艇。 这战术似乎很是奏效。 快艇刚贴近兰花号船体,匪徒们纷纷向上抛出爪钩,啪嗒一下挂在货轮护栏上,而加长的钩镰枪,更是轻松钩住船檐口。 这一下子,就是四五十条爪钩绳和钩镰枪竹竿,齐刷刷挂在了船体四周,匪徒们往自己手掌心吐上唾沫,双手合掌搓了搓,就开始蹭蹭蹬往上攀爬。 屠夫他们的战术已然做了调整,不再探头伸出去跟匪徒们对射,而且看好爪钩位置,当匪徒费劲攀爬上来,刚冒出上半身准备翻入船舱的瞬间,开枪射击,匪徒无一例外的中弹坠落湖中,说不定能砸中后继攀爬的匪徒。 这个战术很稳妥,不急不慌中毫无中枪危险。 因为攀爬上来的匪徒,他的步枪始终能挎在肩头,双手必须抓住绳索和竹竿使劲攀爬,到了船檐口时体力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手里没武器,在没翻入船甲板站稳之前,匪徒是不可能掏枪射击。 就算匪徒翻入船舱甲板站稳了,拽枪、拉枪栓、瞄准射击这几个动作,按匪徒的水准,正常情况下也得二秒钟,可现在刚攀爬上来,双手剧烈用力还是颤抖中,那就更是耽误时间。 所以,只要大家各就各位,每组守好一段船檐口,那些攀爬上来的匪徒,就都成了活靶子。 这是小秀才费莱突然想出来的战术,很科学实用,不槐为读过武备学堂的人才。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枪响,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惨叫声和卟嗵卟嗵的坠湖声,第一波攀爬的五十余名匪徒,无一例外地死在洞庭湖里。 相反,守卫的护航队员和船员们,却毫发无损,这下让刚才还紧张发颤的船员们不但消除了恐惧,而且还增强了杀敌的乐趣。 没想到上战场杀匪还这样刺激,好玩。 “扔手榴弹!”待打退一波匪徒之后,屠夫发出了命令。 口令沿着船檐四周,像击鼓传花似的快速传播,几秒钟就到了每组护航队员,他们心领神会地拧开保险盖,拉弦待上二秒,然后沿着爪钩方位垂直落下。 “轰…” “轰…轰…” “……” 在一分钟时间内,二十几颗手榴弹坠落爆炸,有的准确无误的落在快艇里,有的在湖面上炸开。 一时间里,匪徒的快艇被炸得四分五裂,快艇上的匪徒也是血肉横飞。 “快撤…” “快快…他们太厉害了!” “……” 剩下的十几艘快艇,亡魂丧胆之后,连忙转头逃离货轮。 也就二个回合,把匪徒精心组织的攻船计划,给轻松瓦解,真是大快人心。 …… 天际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湖面上的风,却突然的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都说月黑风高,可谁能料到,旭日东升之时,风力也跟着上涨。 相比之前的风平浪静,现在湖面上的波浪开始一点点的荡起来了。 天亮了风浪又大,这些对于兰花号货轮来说,可是一个好的兆头。 但是,对于漂浮在湖面上被打得没脾气的匪帮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他们的船只吨位实在是太小了! 相比于二千多吨位的货轮,水匪们用的大多都是自制快艇,实际就是舢板船,根本经不起风浪。 就算是大型渔船,也被大风吹得东摆西摇,很不稳定,这严重影响瞄准射击。 屠夫从掩体后面站了起来,看了下现场情况之后,看向费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