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倒油,点火!”徐基气急败坏地大喊! 一排排的士兵,将油脂倾倒在放有柴草的木板车上,点火,然后推上去堵住城门和倒塌的城墙缺口。 木制的板车,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然而,远处奔腾而来的骑兵,似乎没有看见城墙处已是一片火海,一个个骑士纵马踏过燃烧的木板车,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狂奔而来。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 第一个共和军骑兵,从火中纵马跃进城时,全身上下包括他的马匹,都已变成了一个火球。 但那狂奔的巨大火球,重重跌倒在睢阳城内时,却标志着睢阳城已被攻破,将不能成为共和军前进的障碍。 越来越多的骑兵穿过火墙,纵马跃过城门,冲入城中,立时爆发出残酷的白刃战。 那些汹涌而至的万名北军步兵,面对浑身烧得毛炸,红了眼的共和军骑兵,犹如送到虎口的羊群,马刀挥下,如砍瓜切菜似的被杀戮。 “快逃啊,敌人太凶狠了!” “骑兵冲进来了!” “……” 步兵的战力与骑兵相比,是十比一,而睢阳守军大部分是新兵,他们被冲进城来的大队骑兵,惊得魂飞魄散,屎滚尿流,根本不会拉枪栓开枪,呼啦啦扭头就跑。 人多道路狭窄,相互踩踏至死的不计其数。 新晋升的骑兵旅旅长曾新,身先士卒,率领先锋骑营杀灭,他挥舞着特种长矛,从城墙缺口处飞跃而过,马在空中,长矛犹如毒舌吐信,疾伸疾缩之间,惨叫声连连响起,已有数人倒下。 马蹄着地,几名北军兵卒被压倒,筋断骨裂。 当即便死的人,反而幸运一些,几个受了重伤的北军兵卒,倒在地上而无法动弹,他们大声嘶叫求救,可惜此时人人都在搏命,哪里有人去关注他们。 无数的马蹄大丫子此来彼去,重重地踩在他们身上,便再无声息,竟是被活活踩死。 借着马匹落地的巨大冲力,曾新将长矛舞得风车一般,所向披靡,在人头攒动的密集地区,居然被他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胡同。 跟在他身后的骑兵,乘机在这条血胡同中左冲右突,渐渐地在城内站稳了脚跟,控制住了一大片区域。 在城中指挥战斗的徐基,马上发现了这里的险情,他嘶声大吼,“徐州军骑兵,给我堵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再冲进来!” 看着从城外源源不绝冲进来的共和军骑兵,徐基心里是一阵绝望。 如果让骑兵再冲进来,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大批徐州骑兵,策马向着曾新这边骑队猛扑而来,此时,这些老卒心中也明白,如果不将这一股冲进城来的骑兵堵住,那接下来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可想而知了。 曾新他们开始感受到了压力,冲进城里不久,马上陷入三面包围之中,因为睢阳城墙只倒塌一面,左右两边城墙上的火力,加之正面的徐州骑兵,自己的骑队开始出现了伤亡。 此时,他心里明白,必须牢牢守着这块阵地,以待后继部队。 他长矛也丢掉了,因为人太多,长矛反而不易施展,马刀起落之间,每一次都带起一蓬血雨。 曾新武艺高强,他根本就不管防守,在他的身旁,有十数名侍卫,死死地护着他们的旅长官。 商丘主城里的王遇甲,从望远镜中对睢阳战况是看得一清二楚,震撼之余,他当然想到增援。 可他的二千人马才走到半道上,突然遭遇宋小牛这边猛烈的炮火截拦,百门大炮、地毯式轰炸,让王遇甲的精锐援军,一下子死亡千余,不得不退回主城。 这顿胖揍,王遇甲肉痛得快要哭了,这敌人的火力太强大了,大炮弹像雨点般落下来,这换成谁都受不了,简直就是屠宰场,惨不忍睹。 看到这惨景,旁边的虞城守将本来也想派兵增援,吓得赶紧收回成命。 话说回宋小牛,看着面前睢阳城里的厮杀,远处观战的他,手不由痒痒起来,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那心中熊熊战意,不停地打着响鼻,前蹄刨着地面,似着提醒主人,他也想上阵厮杀了。 “司令官!”身旁已升为参谋长的费莱,嘻嘻地笑着叫了一声。 “司令官阁下,大帅严禁旅师级,及以上指挥官亲身赴险,曾新率先锋骑营冲城,已属违规,而您更是肩负着全师的指挥重任,可不能擅离职守啊,将军!” 费莱多聪明,他一眼便看透了宋小牛的心思,立即一口提醒。 曾新出击,宋小牛没说,他一个副手怎能乱开口批评人家呢。 可这次不同了,是部队的最高司令长官,这非同小可。 “去去…入娘的!” 宋小牛不满地看了一眼费莱,抱怨道: “大帅说啥都好,就这一点说的不好,你说看着前面曾新他们拼命杀敌,自己在这儿袖着手看热闹,这心里就叫闹得慌!” 费莱微笑道: “大帅这条规矩很有道理,一名将军指挥的军队越多,他身上所担责任便越大,像司令官,您现在手下两万军士,还用得上你去冒险冲杀吗?战场之上,祸福难料,一点意外便可能酿成大祸,将军阁下,在中外军史上,因为最高指挥官的突然殒落,而导致整支军队崩溃,这种案例比比皆是。” 他跟宋小牛掰扯起了学堂里所了解的案例。 宋小牛鼻子一哼,嗡声嗡气道: “你少跟老子扯学堂里书本上那些个案例,嫌老子没上过洋学堂不是?哼,即便是我挂了,这不还有你嘛,你是干什么吃的。” 费莱的那句‘在中外军史上’,戳到了宋小牛的痛点,像他,罗二虎,陈二,姜五等人,都没上过军校或武备学堂,是共和军中少有的土豪,都是身先士卒,身经百战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