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福大命大。 皇帝双目无神,直到周法师奉上了盆栽的菊花,他才表情松动,仿若回过神。 “陛下,幸不辱命。” “多谢周卿祈福。”伸手摸着灿烂的菊花,皇帝他看到了对方脱力的样子感激说。 虽然是各取所需。 血脉相连的感觉,他是菊花的果实,等待菊花发芽,也就代表他的新生命开始。 已经没有几个月了。 “万寿宴结束,百官士子退场。”士子们先退,然后百官们后退。 这样有序退场却引起了骚乱。 “西河王有令,所有人不能离开春华宫。”门口传来一声爆呵。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可很快就意识到,政变了。 “西河王,他哪来的兵马。”皇帝看起来并不怎么慌张,在他的设想里万寿宴总是要出一些茬子,只是他不明白他那个逆子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政变。 “看来这衣物,是尹都的城军,属于尹都守备管辖。”沈练真一旁提醒说,他感觉自己危险了,皇子造反居然不知道。 他知道西河王与尹都守备有联系,双方是舅舅和外甥,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能勾结在一起造反。 怎么想的,以为政变就能当皇帝吗?你把你的兄弟们放哪去了。 “百官先入内城避难,借宫墙抵御。”皇帝其实已经没有站起来的能力了,幸亏周法师搀扶。 内城也称内庭,是皇帝妃子们在的地方,他是真的心大。 或许是对这个国家已经无所谓了。 庄询被裹挟往内城方向。 一天遇一次袭击,一次陷害,还有一次政变,是不是太刺激了。 刚刚放松下去的心弦陡然绷紧,他不自觉的往郦平远和郦茹姒方向靠,这样感觉比较有安全感。 …… “贼军已经包围了整个内外宫廷,现在在攻击外城。”沈练真擦着汗说,跟在皇帝背后。 看着端着一盆菊花没有阴晴不定的皇帝,这次严重失职,真是找不到地方找补。 “废物。”皇帝骂了一句。 “奴才惶恐。”沈练真慌忙跪下。 “不是说你,是说那个逆子,都要谋逆了效率还如此低下,你们派人去禁军营,传朕命令进城平叛,结束这场闹剧。”禁军还有五万人,而尹都守备下面只有一万人。 另一边西河王对面的是一个富态的中年商人,西河王面容和皇帝几分相似,同样胖乎乎的。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攻城打不过,禁军要来了,父皇也是,为什么不把禁军全部投入到前线。”西河王抱怨说。 “至少攻下外城,也好给国内一个交代,不然封侯可不好说,连对方宫城都没有突破,很难向国内交代。”熟练的画着大饼。 “最开始答应的只是让城军在朱雀大街出事的时候来晚一点,方便你们暗杀郦平远,现在造反已经超出约谈的价格了。”西河王抱怨说。 “奖励也在提高,一开始只能许你富家翁称号,现在封侯了,得利越多,越危险。”笑眯眯的胖子商人诱惑着说。 “我舅夫也要封侯,毕竟这次是借了他的兵。”西河王提出自己的要求说。 “只要拿下外城,都可以。”胡乱许诺着,胖子商人只想完成上级交办下的这个任务,场面越大越好。 而进入内城,内城也是一片混乱,庄询和郦茹姒结伴,去寻找不不知何时,消失在人群里的郦平远和姜娴婌。 “外城破了。”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内城的诸人神色不一。 担心惶恐,庄询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什么人,似乎都害怕的躲在房间里。 感觉大海捞针,像是凭空消失,像是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郦茹姒打量着皇宫的结构,闲庭信步,她知道葛潭去哪里了,应该是回皇帝那里了,但她不好给庄询说,他提出要找姜娴婌和郦平远,郦茹姒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顺着刚刚走的路,延展到两旁的宫室。 “请问伱们是否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三十左右衣着华丽的妇人。”好不容易看到两个宦官扮相的人,他们在用菜刀翘屋顶的宝石 “你们是谁?等等你们看到了吧。”高个的太监表情不善。 “看到什么?”庄询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在盗窃房梁上的宝石。”郦茹姒倒是一眼看出了两人做的勾当。 “我懂了……” 抓起郦茹姒的手说:“跑。” “找死。”两个太监眼见丑事被发现,被激怒了,提着刀追逐着庄询。 “逃……”抓起郦茹姒的手腕,对面手里有刀,傻子才和他们硬碰硬。 郦茹姒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不屑,两个太监都能把庄询弄的神经紧张,不过没有抛下女伴也是小优点。 “你走,我殿后。”到处跑,跑了好几个廊道都没发现什么趁手的东西,直到在石桌上找到一根长棍,庄询松开郦茹姒,拿起长棍说。 “……””郦茹姒沉默不语。 “快走,没看到恶人已经追过来了?”庄询推攘着郦茹姒,自己拿着长棍,深呼一口气。 刚刚跑的他气喘吁吁,这些宫里的太监怎么体力那么好。 他走两步朝前,挡住郦茹姒,让她先逃。 郦茹姒没有逃走,相反,她一个箭步上去,挥刀而下的两个太监,被抓住手腕,一扭,反而往自己的脖子砍去,鲜血喷涌,郦茹姒已经全身退后,干净利落,半点血迹不染罗裙。 “这……”庄询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好多话噎在嘴里,震撼和难以相信,难以置信。 “郦小姐原来这么厉害,是询冒犯了。”他只能尴尬的恭维说,刚刚还拉着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