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不愉快谈话后,顾淮瑾再没有和吴翠萍有着交流的机会。
因为每次吴翠萍看着他的眼神都无比渗人,就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冲上来撕咬他,让他听从她的命令,任由她支配。
顾淮瑾这还是第一次怕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亲娘。
这一次,其实不仅仅是要保护云晓蔷,是担心吴翠萍会突然发疯来找她说一些哄骗小姑娘的话,他不想让云晓蔷被蒙骗,况且从来没想过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占有她留住她,自然不能让他的娘伤害她。
不能做恋人,但可以做朋友,他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
顾淮瑾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管回忆多少次,他还是会被他娘那天说的那些话给刺激的气息不稳。
在他转身后,他的身体变得僵硬,瞳孔紧缩。
云晓蔷已经起身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轻轻的放在他的额头上,放了一会儿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随即嘟囔着:“不烫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而且还一直在冒汗?你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你没有感觉的吗?”
云晓蔷漂亮的脸蛋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他本来就对她一见钟情,感情也随着越来越多的关注和渐渐的接近日渐增加,如果说之前的感情只是一滴水,而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一滴水逐渐的汇聚成海洋。
海洋表面是平静的,可海底却截然不同,海底的海水已经在肆意翻涌,掀起一片波澜,正如顾淮瑾眼里的情绪,表面的平静压制着眼底的不平静,克制隐忍。
他几次张口想说话,可嘴巴是张开了,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试过几次失败后他绝望了,暗骂自己不争气,又在心里怒吼:脸红是因为被气的,冒汗是因为被吓的,他就算回想不知多少次,还是会受那天的谈话影响。
可见那对话对他的影响多深,毕竟打破了他对亲娘的认知,影响不大才怪。
不能回答,那他就比划。
他摇了摇手,又摇了摇头,示意云晓蔷去坐着。
云晓蔷反而更疑惑,“你这里出问题啦?”
她指着顾淮瑾的喉咙眼神询问,顾淮瑾能说自己出问题了吗?当然不能。
而且他这也不是病,只是刚刚被自己喜欢的人注视着心跳过快一时间忘记反应然后整个人都不能反应了。
他能说这种话吗?这种没出息的样子没有谁会喜欢的吧?
见顾淮瑾又摇头云晓蔷得出结论:顾淮瑾的喉咙真出问题了,毕竟他总不能是不想和自己说话就不出声吧?她这么讨人嫌?
如果顾淮瑾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绝对会吐血三升并尖叫,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不要脑补啊!
“看来你是真病了,走,带你去看村医,绝对治好你。”
云晓蔷说着就要带人出去,顾淮瑾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而且他真没病。
顾淮瑾的疯狂摆手和比划让云晓蔷在一团乱舞中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她遗憾的撇撇嘴,“行吧,你没事就好。”
坐在躺椅上的云晓蔷幽幽叹气,还以为能出去走走呢,结果还是没机会。
也不知为什么,腿好的时候一点也不动,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可腿真不能走的时候,又想到处走走看看。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是不是毛病!
她的唉声叹气并没有被顾淮瑾错过,其实在云晓蔷刚提出出去的时候他就识破了她的小算盘,只是并没有拆穿罢了。
他也不是不让云晓蔷动,只是腿受伤本来就需要静养,万一出去又伤到怎么办?那不是得不偿失?
他也知道云晓蔷肯定会待不住,她就不是一个呆的住的。
顾淮瑾的耳朵动了动,下一秒,“姐姐,我们来看你啦~”
沈晏和他的那些朋友全部来到知青点,手上还带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大多数是用木头雕的小动物,云晓觉得应该和前世她那个世界的玩偶一个级别,都是小朋友大朋友们可以带着睡觉的存在。
还有的人手上拿着一个铁环和一个长钩,有的小朋友拿着一个木陀螺和绳子,有的小朋友手里拿着用鸡毛做的毽子、跳绳……
这些东西让云晓蔷不自觉的想起童年,这都是童年的回忆啊,不过他们拿的大多数都是现在的她不能玩的东西啊!
云晓蔷哀怨的盯着自己的腿,暗骂一声不争气啊不争气。
因此,知青点的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一个浑身散发哀怨气息的人,嘴巴翘的都能挂茶壶,她的面前是小朋友们在欢快的玩着游戏,大笑声时不时传来,让那散发哀怨气息的人就好像泡在醋罐子里。
在云晓蔷快被醋彻底淹没的时候,沈晏将她解救出来。
“姐姐,你来给我们当裁判吧,我们等会儿要进行踢毽子比赛,你看看谁踢的更多。”
“嗷,你们自己为什么不选人当裁判呢?”
“我们就只能数到二十,可他们很厉害,踢的不止二十个。”
沈晏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们这些小孩都没有学习,能够数到二十还是他们自己听来学来的。
他知道云晓蔷是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