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倒不如说,有点儿太顺利了。
因为在巴特·布莱克现身后的五秒之内,里奥·夏多尔以惊人的敏捷性、柔韧度和反应速度,一屁股顶开餐椅,整个人无比流畅地趴到地,然后声泪俱下地开始了痛彻心脾的嚎啕大哭。
商会会长含混着啜泣声的哭腔,足足持续了三分钟,一头雾水的领主大人才勉强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敢情这货回想起鲍勃·布鲁克的阴阳怪气,彻底意识到自己的邪教徒身份已经暴露,结果误以为霜枫岭领主今天这是摆下了鸿门宴、要趁机抓他扭送给宗教裁判所呢!
——据可靠消息,每检举或抓捕一名邪教徒,都可以从宗教裁判所那里拿到十枚金币以的赏金,根据邪教徒的身份不封顶。
而里奥·夏多尔的行动,也很生动地说明了,为啥历史悠久的薄葬教派,现在居然混得那么拉胯:
堂堂帝都的教派头目,意识到自己身份暴露以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恸哭求饶!
在夏侯炎、劳瑞大师和布莱克先生的无语注视下,夏多尔会长以博福斯40mm防空炮一般的语速,从自己夙婴疾病,常在床蓐的老母,说到了家里那七八个恒饥稚子色凄凉……
言下之意只有一个:
我里奥·夏多尔加入薄葬教派真的是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传教为了生活;您艾略特·伊戈尔大人贵族肚里能撑船,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可千万别把我交给宗教裁判所那群施虐狂疯子啊……
夏多尔会长哭哭唧唧的哀求声,领主大人实在是听烦了,皱着眉头怒声道:
“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
耳边终于清净的夏侯大官人,满意地点点头,从布莱克先生手中接过一支雪茄,叼在嘴里翘起二郎腿道:
“就这么说吧,亲爱的夏多尔会长,我对你们薄葬教派其实没有什么恶感。”
夏多尔会长愕然抬起头来,瞪圆眼睛。
“怎么说呢……即使是膜拜死神的教派,也是有它存在的价值的,而所谓‘邪教’不‘邪教’的,还不是看至高教会怎么给你们下的定义?”领主大人慢悠悠地道,“我就这么跟您举个例子吧……我年轻时候在学城求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帝国北方风靡魔族象棋——于是有不少魔法学院的学生,都大白天旷课跑去下棋玩了……”
劳瑞大师翻了个白眼,心想您肯定不会随大流跑去下棋玩——
——领主大人您肯定他妈的忙着睡女人呢!
夏侯炎不知道自家首席法师心中腹诽,继续悠然道:
“学城的教授联席会议知情以后,勃然大怒,当场下令禁止学生接触魔族象棋,以免耽误功课——可您知道吗,那些好学勤奋的年轻法师根本不会受下棋的诱惑,而跑去下棋的那帮学生本来就不爱学习,即使不下魔族象棋了,他们也会跑去下兽人军棋、矮人跳棋,甚至去打马恩牌……”
领主大人垂眼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夏多尔会长,微笑道:
“夏多尔会长,我觉得那帮学生整天沉溺玩乐、成绩不好、毕不了业,这事真怪不到魔族象棋头,您说呢?”
“您其实不也没毕业嘛……”劳瑞大师嘟囔了一句。
领主大人愤恨地瞪了大师一眼,重新转向夏多尔会长,咬牙笑道:
“夏多尔会长,我觉得,你们薄葬教派其实就是魔族象棋——加入你们信仰的民间百姓,其中固然有被下三滥手段诱惑进去的,但其中绝大多数成员,本来就是游手好闲的烂人、或是对主流信仰暗含不满的叛逆者;你们薄葬教派给他们组织的温暖、把他们定期聚在一起参加秘密仪式,反倒是省得这帮逼瞎闹事给帝国添麻烦、算是给帝国建设做出贡献了。”
劳瑞大师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愣是没想通,领主大人的脑回路,怎么转眼之间就把流毒无穷的薄葬教派洗白成帝国功臣了?
至于自己就身为薄葬教徒的夏多尔会长,更是如被天雷轰中一般头脑发懵: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从一位贵族领主口中听到如此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退一万步讲,假如当年那场不知真假的‘诸神之战’里,是死神而不是至高圣神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到现在薄葬教派和至高教会,谁是国教谁是邪教还说不定呢。”夏侯炎继续发扬传统,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于这话,劳瑞大师倒是耸耸肩,表示认同。
不得不说,就冲帝国至高教会那些狂征教会税、把修女当妓女的龌龊行径,这帮宗教骗子早已在聪明人中名誉扫地,真要把丫们说成是邪教也没什么问题。
帝国宗教界还真是个比烂的地方啊……
“那那那……”夏多尔会长话都说不利索了,“您的意思是……”
“你们薄葬教派实在太不成器!”领主大人拍着桌子骂道,“一群酒囊饭袋、废物点心!”
夏多尔会长懵了。
“好端端一个死神信仰,怎么被你们搞成了这个样子!”夏侯炎义愤填膺,“偌大的帝都,你们教派成员才多少人?本领主用屁股想都知道,你们这帮不思进取的地下教徒,肯定每天都在摸鱼混日子、压根就没想着扩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