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莲娜却显得有些犹豫了。
“霍桑爷爷也许兽人不都是坏蛋吧即使是即使是即使是炼狱之锤,那位烈风师团长,毕竟也是个好人呀”少女望着长老眼中的仇恨之火,嗫嚅着道,最终又因为心中的凄苦又掉了几颗泪珠,“霍桑爷爷,也许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都是命”
“可是,玛莲娜是什么”狐人长老抬头望着少女,轻叹一声,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是什么让我们遭遇这样的命运呢?是你的猫耳朵吗?是我的狐狸尾巴吗?”
对于年轻的女孩来说,这当然是一个无法回答的深奥问题。于是,玛莲娜只是摇着头道:
“我不知道。可是,霍桑爷爷,我不想带着仇恨活下去我也不想让丹阿兹勒带着仇恨活下去我们不要为了别人而活,无论是仇人还是恩人我想让亚兽人为了自己而活”
狐人长老骤然语塞了。他看着玛莲娜,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道:
“我的玛莲娜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部族首领的。丹阿兹勒在你的领导下,一定会变得更好甚至比利亚姆的领导更好。”
猫人少女愣了愣,然后笑了。
霍桑知道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水渠完工了,你快回去补觉吧”狐人长老站直身体,在玛莲娜纤弱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一直盯着水渠的挖掘工程,这两天来只睡了不超过三个小时吧?对于你们贪睡的猫人一族,可真是难为了,更何况你还在长身体”
“我已经长大了!”玛莲娜挥着小拳头抗议道,随即严肃地摇了摇头,“我等会儿再去睡霍桑爷爷,我要先去绿洲南方,看看丹阿兹勒的围墙修得怎么样了。”
霍桑长老知道自己劝不住这孩子,便拎起拐杖道:
“那我陪你去看。”
于是,猫人少女和狐人长老,两人便走下小丘,经过欢欣鼓舞庆祝着水渠完工的亚兽人人群,向神恩绿洲的南方边界走去。
一路上,两旁的亚兽人纷纷向他们投以崇敬的目光,也有不少人按照亚兽人的传统屈膝行礼对德高望重的霍桑长老,他们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而至于年轻的猫人少女玛莲娜,他们的敬意中则既包含了对这位新族长未来的期待,也包含了对她过世父母的怀念。
在路上,玛莲娜保持着由衷的微笑,向这些行礼的亚兽人同胞逐一点头致意。
霍桑长老有些感慨地意识到,当年那个还会跟自己撒娇要求唱萨满歌谣听的小姑娘,似乎一个转眼就长大了。
神恩绿洲的面积不算太大,很快,一老一少就抵达了绿洲的南端,也是亚兽人领地“丹阿兹勒”的南方边界处。
与水渠那边大功告成后的欢欣鼓舞不同,领地的木头围墙,还处于热火朝天的建设阶段。
就在绿草与黄沙的交界线上,不少亚兽人工匠正赤裸臂膀、满头大汗地围着木制的围墙柱敲钉子修建围墙的木料是去年秋天他们迁移时,从北方一路带过来的,此刻有不少都开裂了,也让工匠们的工作更加困难。
好在,尽管在此地劳作的,各族的亚兽人都有,但大家合作起来还是一般的亲密无间无论是猫人、狼人、狐人、兔人、鹿人还是其他亚兽人种族,此时此刻都在为同一个、名叫“丹阿兹勒”的梦想而挥汗奋斗。
霍桑长老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身旁的玛莲娜,和她那已然过世的可敬父母。
眼看狐人长老和“丹阿兹勒”的新领袖来了,亚兽人工匠们顿时干得更起劲了,还有几个年轻的男性亚兽人,更是在挥锤抡斧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地展示着自己强健的手臂肌肉。
霍桑长老乐呵呵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扭头看着玛莲娜,难得地开口打趣道:
“怎么,这里面有没有我们小玛莲娜的意中人啊?”
“霍桑爷爷!”猫人少女红着脸叫了一声。
“咳,过几年你迟早要考虑这些的嘛”狐人长老也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道,“刚才那个挖水渠的狼人小伙,是叫拿戈林吧,他不是对你有意思,还给你写过情书来着?我瞧那小伙就不错”
玛莲娜又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
“霍桑爷爷,他们都很好的,但我不喜欢。而且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丹阿兹勒的事情对我来说更重要。”
狐人长老不以为然地“唔”了一声。
对老人家来说,亲孙女一般的小玛莲娜的终身大事,比起“丹阿兹勒”的未来,孰轻孰重或许还真不好说。
成功躲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以后,玛莲娜轻轻仰起脸,沿着绿洲草地和黄沙大漠的分界线一路远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长啊要用围墙把整个神恩绿洲围起来,要花多少木头和时间啊”
“我们有的是时间,倒是木料有可能不太够。”霍桑长老沉吟道,“不过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在丹阿兹勒旁边树围墙是多此一举。铜戈沙漠上杳无人迹,我们立个围墙起来是要防备谁呢?难道是联邦兽人吗?”
“领地总要有个围墙才像样呀”玛莲娜弱弱地道,“说起来,去年冬天,炼狱之锤师团经过我们丹阿兹勒向南边去了,怎么直到现在也不见他们回来呢?”
一听到“炼狱之锤”这个名